时间到了下午,尉迟元带一幢部曲亲卫进城,根本没有与薛安都照面。薛安都得到消息,才清醒过来,上当受骗,失去了军权,成了鱼肉,而尉迟元成了刀俎。
薛安都坐城主府生闷气,裴祖隆进来,说道:
“丈人,裴叔业托张永送来密信。”
薛安都:
“我记得叔业是建康羽林监?”
裴祖隆:
“现为萧道成参军。”
薛安都:
“怎么说?”
裴祖隆:
“建康形势复杂,诸侯林立,以萧家最有前途。只要镇守彭城有功,萧道成做保!”
薛安都:
“你有办法?”
裴祖隆:
“今晚张永攻城,内外联手,可一举夺回彭城,赶走索虏。”
薛安都:
“做你想做,不要告诉不相干之人,以防泄密!”
深夜,张永带兵攻打彭城南门,裴祖隆派人四处放火,还派人刺杀尉迟元,想要制造混乱、恐慌,皆不成功。张永一次进攻之后,见无内应打开城门,便带兵撤离。
第二天一大早,尉迟元怒气冲冲,冲进城主府,找薛安都问罪。薛安都盘坐榻上,面带戏谑微笑,看着尉迟元,不说话。尉迟元盯着薛安都,绕着坐榻走了几个来回,才开口质问:
“薛安都,昨夜混乱出自你手!难不成,还想重新投靠刘彧?”
薛安都哈哈大笑,说道:
“尉迟大将军,难道说,连这种小事都无法应付?若是这样,安都何以托身?”
尉迟元怒,吼道:
“薛安都,你不怕死?”
薛安都:
“怕死?老夫年近六十,又有两个儿子躲在梁、雍。尉迟将军不会以为,暂时控制彭城,就万事大吉?”
尉迟元冷静下来,问道:
“你想说什么?”
薛安都说道:
“尉迟将军记得那首童谣吗?洛书变,江水寒!”
尉迟元:
“知道,何解?”
薛安都一点都不急,慢慢悠悠穿上靴子,下地走到门口,看看外面的天,说道:
“新年就要到了,彭城还没下过大雪。安都以为,新年之后,必有暴风雪,泗水冰结!”
尉迟元很有耐心,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高深莫测的薛安都演戏。等薛安都说完话,尉迟元略一思索,满脸堆笑,问道:
“休达,军中无戏言,当真?”
薛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