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孙的方子神奇,魏帝弘几副药下肚,立竿见影,不但风寒大好,射猎之后的体虚、无力之感,同时消失,浑身有力。
魏帝弘大喜,与诸公商议国事时,突然提起:
“李大医医术高明,如何封赏为好?”
李訢回答道:
“皇上,此为大功,当爵之。至于官职,还需观察。”
魏帝弘:
“嗯,封义平子,拜奉朝请。诏,以南郡公李惠为征南大将军、仪同三司、都督关右诸军事、雍州刺史,进爵为王。”
李惠为李夫人父亲,皇子小弘外祖父,一直没有封赏,怎么会突然封王?封丈人官,没谁愿意阻拦;诸公却因为与李大医一同封赏而疑惑,难道,医病与李惠有关?
见群臣不解,魏帝弘心里叹气,嘴里解释:
“入夏之后,各地少雨,朕心忧关右黎民百姓疾苦,故出国戚为牧守。近来,各地情况是否好转?”
拓跋丕拱手回答道:
“根据各地奏报,旱情并不严重;如果近期下几场小雨,则丰收在望。只是,山东(太行山以东)各地疲于税赋、转运,略显凄苦。且,东阳之围,未知时日;三齐之军,耗用靡多。”
听到这些,魏帝弘又有些头痛,问道:
“如此说来,夏赋不会增加?”
李訢说道:
“陛下,按目前状况推算,只可能减少,绝不会增加。”
不好的预感得到确认,魏帝弘的头更痛,眼冒凶光,扫视群臣,提高声音说道:
“将卒搏命沙场,而军资不可缺少;百姓挥汗耕耘,而赋调不可增添;诸君,请为国谋划,如何增加税赋!”
这能有什么办法?虽不能抬头看天子脸色,但诸公都能感受到皇帝的愠怒,谁都不想抬头触眉头,只能低头不语。见无人说话,魏帝弘拔高声音,低吼道:
“东安!”
醉梦云游的独孤尼突然惊醒,从三脚背靠上猛地直起身,拱手说道:
“皇上,臣以为,当提高盐铁税。”
诸公疑惑,不是醉梦吗,何以知天子所问?高允拱手说道:
“陛下,不可!”
魏帝弘用自认为最柔和的目光看过去,用最最柔和的声音问道:
“令公,为何不可!”
高允支支吾吾,就是说不清楚话来。这是高允的老毛病,泰山压顶,可以临危不惧而侃侃而谈;谈论小事,总是说不清楚。魏帝弘内心不爽,难道说,赋贡不重要?
李敷见状,拱手说道:
“陛下,提高盐铁税,乃不得已而为之;如此做法,虽富户之赋贡增加,而穷户之艰难更甚。臣以为,当找合适名目,提高富户税赋。”
魏帝弘:
“高平之议大善,有方略吗?”
李敷:
“臣惭愧,未有可行之策。”
魏帝弘冷哼一声,凶光如剑,刺向诸公。没等点名,李訢拱手说道:
“陛下,臣有一策,或有一劳永逸之效。”
魏帝弘的目光柔和下来,温和而有力地说道:
“讲!”
李訢:
“陛下,计訾征赋,古已有之。然,计訾之法,极为紊乱;牧守、官吏、富户相互勾连,上下其手,损国肥私。窃以为,当改计訾为分等,按等收赋。分等之后,官吏与富户再难操控。”
魏帝弘说道:
“众卿,扶风之策是否可行?”
拓跋目辰:
“扶风公,如何分等?”
李訢:
“按资财分等。”
高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