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还说了什么?”
一个将死之人,对祁墨突然透露出了埋藏多年的金矿一事儿,无非就是为了活命。
可不是什么心善之辈。
否则他也不会苟活到这把岁数,早在当年西村那场瘟疫中就该消散了。
祁墨迟疑地说:“田庆说只要属下能放他一命,他便愿意带属下等人进山去寻找金矿。”
姬珩一点都不意外,“这件事儿除了你以外,还有谁知道?”
祁墨垂眸,“当时牢房里的侍卫全被属下挥退,除了属下与田庆外,应当不会在有第三个人知晓。”
姬珩食指敲打着木桌,“找个机会让人去西村探探真假。”
“若此事儿是真的,便留他一个全尸。”
“要是金矿一事儿是田庆为了活命而故意瞎编的。”
“就找人做成人彘,他不是想活着吗?那就让他以最痛苦的方式活着。
田庆要是知道他横竖都逃不过一死,就不会这么费尽心思的利用金矿一事儿去讨好祁墨了。
“另外,找出西村当年瘟疫一事儿,若田庆所说为实,找到下手之人把他带到孤的地牢好好拷问。”
“是!”
得到命令后,祁墨便马不停蹄的下去安排。
这厢,桑榆从厨房忙完出来,路过李氏屋门口时,见她屋内灯火明亮,脚下的步伐一顿。
这么晚了婆母还不睡,在干什么?
桑榆心里疑惑,却不敢贸然前去打扰。
怕引起她心中的不悦。
她可没忘记她这位婆母有多不喜她,她可不想去触霉头。
正当她转身要进屋时,却透过屋子边上的木窗看到李氏正魂不守舍地坐在榻上拿着一件虎皮大衣泪眼潺潺。
桑榆心里一怔,一眼就认出了那件虎皮大衣是李泉在世时送给李氏的冬日衣衫。
当时村里人都非常的羡慕,一个劲的夸赞着李氏养了一个好儿子。
李氏为此高兴的接连好几日都没睡好觉。
好在最后李泉怕她继续这样下去会熬坏了身子,这才站出来好言劝阻,李氏方才冷静了下来。
由此就可以看出李泉在李氏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李氏此刻俨然是在睹物思人。
这让桑榆的记忆不由得被勾了出来。
李泉没娶她前,可以说他就是李氏心中的骄傲,家里大小事儿几乎都是他做主。
而他也是一个有主见之人,从没有让李氏操过任何心。
除了在娶她这件事儿上和李氏冷战了几日。
可是过后的日子他还是一如既往,每次进山不是去打猎,就是去看捕兽夹。
要不然就是给她和李氏从山里带出各种能吃的小东西。
可以说他在的时候李家几乎风调雨顺,一点都不缺银子花和肉吃。
就连她的日子也都过得十分的惬意和圆润。
可自从李泉死后,家里的主心骨就好似倒了一样。
她成了克夫之人。
李氏每日对她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各种找事儿折腾她。
李二和赵春梅两人亦是如此,时刻都在打着要发卖她的主意。
有那么一刻,桑榆都开始怀疑李泉是不是真的是她给克死的。
不然他们为何会这么对她?
桑榆偷偷的抹了把眼角的泪。
脑海里至始至终都还在回忆着李泉生前在世时对她的好。
李泉是一个心思细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