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就是一场生死战。
他气的是沈妤的冷漠。
拍卖会周围全是店铺,甚至还有客楼。
绿雾几乎覆盖了全部。
里面的人……
他不敢想,这样的手段,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想出来。
雾气的范围伤害难以控制,加上难以精炼毒性,所以就连毒师也不会轻易制作毒雾。
“你……你知不知道你杀了多少人?”
老者几乎全身发颤。
沈珏落地,站到沈妤身后。
沈妤用脚踢了踢一旁的尸体,语气带着讽刺:“哟,现在有同情心了?柳家不也是如此?当初白家为何不去救柳家?”
老者一言不发,紧盯着毫无愧疚的女子,浑身的冷意挡都挡不住。
白色蜘蛛几乎见人就咬,黑色的虫子就游走在尸体之间,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沈珏满眼冷眼看着活下来的人。
那些人看他们就像是看什么魔鬼。
他不懂,阿妤很残忍吗? 他不觉得,一路上他都是跟着她厮杀过来的。
他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渡过噬魂海域的时候,那个老人想让年仅十岁的他替他死。
当时为何没有一个人质问他?
杀一个无辜的人就是理所应当,杀一群就是罪大恶极?
他不认。
“若他们不来,自然不会死,你以为他们只是想看热闹?”
沈妤上前了一步,骇人的阴冷之气冻得活人心底发寒。
“再者,就算他们无辜,可那又如何,弱者死强者生这不是千万年来的规矩?”
女子根本不在意他人刺骨的目光,自顾自说着残酷的真相。
“老东西,他们都是为白家而死,接下来还会有很多人为了白家而死。”
若不是白家的挑拨,也许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人有胆子来找一个八阶炼丹师的麻烦,她也不需要使用毒雾。
在打开门看见密密麻麻的人之时,沈妤心中的恨意暴起,被人围攻让她不可避免想起了上辈子的结局。
她更想放出万古界的力量,这样全都死了岂不更好?
但古妄那个老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死死守着封印。
迫不得已,她只能耗费大半的魂药去炼制毒雾。
不到半个时辰,五六百人死得不足百人。
剩下的人没有一人敢上前。
这一刻,他们终于意识到,女子的凶残与冷血是骨子里固有的东西。
她可以虐杀无辜,可以毫不犹豫地指挥着魂兽将人生吞。
沈妤收起魂剑,看了一眼满街的尸体,又瞥了一眼发呆的谷振,带着沈珏重新回到拍卖会。
“之前的一切都作数,白家,必须死。”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柔和,像是善意的提醒,只是尾音的阴狠还是暴露了一切。
众人没有勇气继续追上去。
没有经历过屠杀的人不会理解那种刻入灵魂的恐惧。
老者带着人阴沉地回了白家。
虽然不致命,可毒素对他们还是有影响。
……
回到房间的沈妤重新唤出魂剑,身上的戾气大涨,身上多了一丝死气。
沈珏不知为何会这样,明明绿雾是他打散的,柳家人也是别人杀的,阿妤根本就没有出手。
“不用担心,先不管戾气,等把白家解决,我就去救人。”
沈妤倒不觉得有什么,多半是天道之力完全消散,没有了天道之力就跟死人一样,间接屠杀活人也会沾上戾气。
不仅如此,没了天道的保护,那些魂兽妖物对她的恶意都会格外的大。
沈妤想的很开,反正短时间内她也突破不了,倒不必这么在意,而且在魂都,她的修为也足以自保。
毒雾倒是好用,杀了这么多人应该已经吓住了他们,后面的人也不会再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接下来只要安心等着魂仙境的人即可。
见沈妤真的不关心,沈珏只能自己盘算着每天给她找几个人先救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