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诚过来——”白玖又喊了一句。
刘诚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幻听,试探的往前走了几步,越走越快,最后改为跑。
十四岁的少年还只到白玖的下颌。
“白姐姐,你……你怎么进来了?”
白玖淡淡道:“我来入兵,顺便看看你,刘姨很想你。”
提到自家娘亲,刘诚鼻子一酸,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不等眼泪落下来,刘诚连忙抬手擦去,将手上的灰蹭得满脸都是。
“她还好吗?”
“刘姨很好。”
刘诚点点头,“那就好。”
似想起了什么,焦急道:“女子不能入兵,你是不是偷偷跑进来的?你快出去吧,我们的兵罚很重的。”
说着伸手去推白玖。
“我已经入兵了,出不去。”
刘诚微微仰头看着她,见她面色如常,不像说谎,到底还是信了。
白玖低头,分外认真嘱咐:“你不该和别人拼命,那样没有意义,现下,你该提升实力。”
“不要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了,刘姨还在等你。”
刘诚呆呆道:“可是他——”
白玖摇头,“比起活命,什么都不重要。”
“等你强大了,自然不会有人再敢说什么,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知道就好。”
“可你若是没了,痛苦的就是刘姨。”
刘诚用衣袖将半干的眼泪全部擦去,认真点头。
“回去吧,我会再来找你。”
刘诚几乎三步一回头。
在兵营里,他几乎都是一个人,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白玖见到刘诚之后也安心了不少,记下他的住处,顺着原路返回。
…………
狂牧坐在一张地图前,面前摆着许多带着黑旗的针。
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来人进门就坐到最近的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果子啃。
“哥,要我说那群人根本就不适合去打仗,入个兵,还没开始打就哭哭啼啼的,看着就烦。”
“我们狂族接连输了两战,就是这种人太多了,挑不起大梁。”
狂牧目光淡淡,抬手将黑旗插在地图上。
狂权走到狂牧身边,将一旁的椅子拉到跟前坐下,语气讨好:“要不然,你给父亲说说,让我带兵怎么样?”
狂牧没看他,斩钉截铁道:“不说。”
狂权突然抱着他哭起来,“你不知道我看见那群人没出息的模样,我有多心痛。好男儿志在沙场。”
“他们需要我这样优秀的领头人带领他们洗去懦弱。”
狂牧偏头,语气莫名:“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一个优秀的领头人?”
狂权连忙摆头,脸色惊恐,“不不不,哥,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哪敢和你比啊。你给父亲说说呗?”
“你不是已经入兵了么?”
狂权隔空将果核投入木桶中,撇撇嘴不悦道:“那算什么入兵?我是要打仗的那种,抄公告登记有什么劲儿。”
狂牧起身离远了一些,将兵书递给他,“我说了父亲也不会同意。”
狂权不接。
“我才不看兵书,我要像你一样上战场。”
狂牧将书放在桌子上,神色稍暗,不再言语。
狂权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无功而返,嘴里嘀嘀咕咕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