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的脚步声回响在楼顶。
莫归转过身，恭恭敬敬的向来者行礼：“孔老。”
孔德明！
日月帝国魂导师第一人；当世最接近十级魂导师的魂导师；九十四级双生武魂；日月帝国供奉堂堂主。
哪怕是明德堂主镜红尘在这，也只能对这人执弟子礼。
他怎会亲自来这？
孔德明身材高大，身着日月皇室才能穿的明黄色长袍。然而，此时此刻的他身上却无任何上位者的威严，反而像个慈祥的老人。
孔德明一开口，更是让霍雨浩大跌眼镜，“小莫啊，在外这么久，也不回来看看我。”
在霍雨浩记忆中，这位魂导师一直是强大和忠诚的代表，他从未见过他这么和蔼的一面。
“回去有什么好的？我的研究全都公开在明德堂。再说了，有新的进展给你们送回去不就得了。”莫归的声音竟有些没底。
“朝廷最近有些不太平，几个皇子间的明争暗斗越来越严重了。”孔德明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可避免，你千万小心。”
“你还是默许他们和邪魂师合作吗？”莫归眼神冷了下来。
“我们日月帝国因为没有强大的武魂传承，至强者也不过到超级斗罗止步。陛下认为，与那些人的合作势在必行。”
“那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对这些事情视而不见！”莫归情绪有些激动。
孔德明看着眼前的女孩，虽然把她捡回家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曾经的少女已然亭亭玉立。但在孔德明心中，莫归依旧是那个无助的小女孩的样子。
他忽然有些生气，就像面对叛逆期孩子的父母。
“你哪天死在外面，我就当没你这个人！”
“不用您老费心，我真死了就让我徒弟去继续我的研究，他比我有天赋的多！不会给你们日月帝国哪怕一点点损失！”
“滚吧！”孔德明觉得全身血液直冲大脑。他想说的明明是，什么研究都不如你重要。但一个一百五十岁的老男人，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坐了百年，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比一般人漫长的多的人生中，他无数次在这样的选择里证明了自己对帝国的忠诚。
孔德明这才看了一眼霍雨浩，只是视线并未停留。
“我只是为了月华宗的事顺道来这，今夜便赶回去。”孔德明终于还是长叹一声，“你别再做不利于帝国的事了，没有任何意义。”
孔德明没再等莫归的回应，大袖一挥，转身就走。
尴尬的空气，霍雨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知道老师的过往与愿景，现在想来，他跟着这位老师的原因，大概不过于他在老师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愿意用生命去维护和证明一些事情，试图去在一些人心里留下印记。
但那没有任何意义。
正如莫归看到月华宗上的他一样。
这样的两个人，是不需要过多的语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