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顺撇了一眼闻杰：“跟着玄龟、银蛇，你可长进大了，越来越不要脸了！”
闻杰不怒反笑，他把这看成是一种赞扬。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没经历过。
“老弟，你应该清楚，死人比活人更安全，妓女比妻子更可靠。”
“干咱们这一行的，无论做什么，都得留一手。”
正要鱼死网破，便听到后面传来一声-住手！
闻杰甩鞭逼退紫羽，又吹响了哨子，得到指令的兵神，放弃了攻击，又退回了他身边。
房顺也收了剑，抱着剑看着从远处走来之人。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人，他还真认识-戴远山，故右仆射-戴至德之子，亦是当年被罢官流放的官员之一。
同时，也是他的授业恩师。
“生之慢慢，总有离人，生之慢慢，也有故人！”
“顺哥儿，你长大了！”
房顺把剑挂在腰剑，拱手见礼：“见过老师！”
天地君亲师，尊师重道是李氏的家训之一，即便他们所处的立场不同，房顺也必须按规矩来。
戴远山仔细打量着房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很不错！殿下九泉有知，也必然欣慰无比。”
“闻杰，杀了这个武后的鹰犬，让老夫好与学生叙旧。”
嗯？
杀我？
紫羽正要上前，却被房顺拦住，并挡在她的身边，将其护在身后。
“她是我的人，没人能在我面前杀她。”
“老师，您不该解释一下，您与天机卫的关系么！”
戴远山淡淡一笑：“你小子真是长大了，忘了为师打你手板的时候了！”
戴远山不认为有什么好解释的，报仇嘛，道理与刘家丫头一样。只要能报仇，跟谁合作不是一样的。
倒是房顺让他意外，从性子桀骜，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如今是怎么了，放着父仇不报，国家不复，反而做起大周的顺臣了。
一旁的闻志也跟着拱火：“戴先生，您可得说说您这学生，家国大仇不报了，还专门坑杀复唐义士。綦先生那些人，可都是死在他手里。”
是啊！戴远山记得，他当年不是这么教的啊！
哼，房顺背后的紫羽，也侧身站了出来：“贼也敢妄称忠臣。”
闻志却是不服，立刻反驳：“确实，跟武媚娘比起来，什么人都不算贼了！”
相比于二人的舌枪唇剑，剑拔弩张，房顺与戴远山却是安静多了，他们只是相互对视着。
过了半晌，戴元山打破了宁静：“为师身后不止一个神射手，你没有赢的机会。”
“恰恰与老师相反，学生身后，只有一个射雕手。但一个，已经够了！”
没人能躲过李偃的箭，即便是绝顶高手，也只能保证要害不被击中。戴远山不过一介文人，如何躲避！
戴远山叹了口气：“顺哥儿，盯着这里的不仅有天机卫一方势力，太平公主等也在其列。”
“你要明白！箕州之局，关乎天下归属，只有李氏复国，你爹还有无数冤死的人，才能平反昭雪！”
房顺摇了摇头：“老师，都是做傀儡，做武氏的，还是天机卫的，有区别吗？”
缓缓拔出龙渊：“老师！叫你的人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