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城中的米价是五十文一斗,明天就会涨到一百文,王石肯定会为他的独子报复,拉着全城人一起下水。
紫羽笑着问梁度:“他家很有钱吗,有多少粮食?”
梁度被问得一愣,这两位不会想去借粮吧!他们可刚刚杀了人家的独子,别说借粮了,人家不拼命就算克制了!
借粮?
为什么要借,那些粮食,本来就是他们的。
林森叹了口气,别笑话他们无能,拿哄抬物价的贱商没办法。换做二位,也是一样的。
这王石的内弟,是户部的要员,魏王的心腹,背景太硬,得罪不起的。信都县衙庙门太小,是不敢跟他们胡闹,去招惹魏王府的。
是吗?
伸手从房顺怀中,掏出芙蓉牡丹令,紫羽笑道:“如朕亲躬!这个分量够了吧!”
紫羽郑重向二人介绍房顺,千骑将军-节制千骑、内卫,同时亦是北路诸军-军法监,奉旨监管河北道一应文武官员。
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土财主,就算是四品以下的文武官员,也可以不经请奏,当即斩决。
当然了,师出名的事,他们是不能干的。
紫羽给二人指出两条律法:其一:商人有行滥短狭者而卖者,杖六十,得利赃重者按盗窃论处;其二,校斛斗秤度。诸校斛斗秤度不平,杖七十,监校者不觉,减一等,知情与同罪。
“别说哄抬物价,缺斤短两的事他们没少干,就算没有证据,也能制造证据把他定罪。”
“现在,你们还有问题吗?”
有皇家卫率的领袖,便宜行事的军法监在,他们还能有什么问题。瘟疫也好,战争也罢,只要有粮,百姓的心也就能定了。
林森拱手应诺,点齐三班衙役便出发了。至于,县丞梁度则被留了下来,向房顺二人,介绍信都城目前的情况。
听到这里的瘟疫,并不是鼠疫及其他牲畜疫疾,而是一种怪病,且十五年前就已经发生过,这引起了房顺二人的兴趣。
“你是说,十五年前,信都官府也是束手无策,然后不知道哪儿钻出一个道士,随便开个方子,就把一城人救了?”
梁度的一个“是”,差点没把紫羽气背过去。这些人有没有脑子,这是瘟疫吗?这特么分明是下毒好不好!
而房顺却盘算了一下,十五年前,是永淳元年。那一年,关中饥馑,二圣赴东都逐食。时出仓猝,扈从之士亦有饿死于途中者。
随后,东都霖雨,连月不绝,洛水溢出,淹没民居千余家。关中水、旱、蝗、疫,米斗四百钱,两京间死者相枕于路,人相食。
那么个大灾之年,信都爆发瘟疫或怪病,也没人会怀疑是人为。
但这次,是不是太刻意了一点,他的面子就这么大吗?
而更让房顺想不通的是,十五年前,他们为什么在这里制造这场“瘟疫”,他们从中能得到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