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房家来说,再选错一次,可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高阳公主一案,房遗爱兄弟隙墙,清河房氏数十年经营毁于一旦,损伤惨重。
为保全房家,不被全族清算,他父亲不得不妥协,支持武皇晋封皇后,从而成为李唐老臣们口诛笔伐的佞臣。
章怀太子案,父亲上了三封奏疏,为太子辩白,皆被留中。怕连累房家,父亲不敢再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章怀太子及一众家眷仆从衣缕单薄的流放巴州。
虽然妹妹从没说过什么,但从她拒绝见父亲及诸兄弟的态度,便不难得知,她是一直恨着母族,恨房家的置身事外。
而这一次,陛下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把房顺塞了过来,还不需他告诉妹妹,这着实是让房先忠好生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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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县候府
柳氏看着圣旨和赏赐,秀眉挑着看着夫君,她是真想不到,一本正经的夫君,竟然会养外室,而且儿子与房涣同龄。
这,是不是该给她一个说法?
房先忠哼了一声:“看清楚了,是先忠与柳氏所出之子-房顺,这些都是赏赐给你育儿有功的。”
柳氏是大家闺秀,说不生气是假的,但她却不会妒忌,让丈夫难堪。
可她的的确确只生了一个,这人所共知,突然冒出这么大个儿子,怎么搪塞啊!
这样,她也大方一回,所幸把房顺过继她名下,把他的生母接回来,这样既尊从了圣旨,也全了孩子的心愿。他从军厮杀,不就是想给他母亲争一个公道么!
公道?
是啊,他的确是在争一个公道。
但这个公道,却不是夫人想象中的那样。
“那是什么?”,柳氏好奇的问。
房先忠叹了口气:“他是若云的孩子。”
若云?
若云只有一个儿子啊,那是她与章怀太子所出的。
想到这,柳氏手中的圣旨顺势滑落,半捂着嘴失语惊声:“他,他是顺哥儿!”
这怎么可能,顺哥儿十几年前就与太子一同死在巴州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就算他侥幸逃过一劫,那也该与陛下势不两立才是。那小家伙打小就是个犟种,太子抽他都不走,他怎么可能投效陛下呢?
房先忠从怀中掏出几张纸,拍在桌子上,这是他特地派人去调的官档。
“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顽皮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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