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狄景辉插了一嘴:“他们要是领兵南下抢掠,不行吗?”
刘思诏没有理他,只是看着房顺,房顺也是微微一笑:“那便是武将的责任了,揍他,没商量!”
哈哈哈.......,“将军果然是妙人,老夫倒是觉得,你比那些家伙强多了。”
房顺也是笑脸回应:“彼此彼此。中丞,也比那些假道学要实诚的多。”
“等回了京师,房某必定要登门拜访,叨扰中丞一顿萝卜白菜。”
房顺与刘思诏挥手告别,二人谁都没想到,他们交情竟然到此为止,下次见面则.......
见房顺与之聊的投缘,朱雀也有些费解,刘思诏可是个难剃头的主儿。
一个情司军卫的头头,一个刚直御史,他们该是天敌才对,怎么像老友见面一样呢?
可不要说和光同尘,这两位,哪个是脾气好的。
紫羽笑了笑:“因为他俩都遵守了“朝争有限,相忍为国”这一准则。”
像刘思诏这种人,一定有不少人在背后骂他,是沽名卖直之辈,想借为难别人的之机,博取刚直之名,其心极其险恶。
而房顺呢,杀人无数,双手沾满了鲜血,又是情司军卫的头头,手里掌握了千骑和内卫,谁会把他归为好人一类。
要说这两个人有什么共同点,那就一条,就是同样都被排挤,同样寂寞的人。
北衙为什么不肯发抚恤,刁难人,就是因为房顺升的太快了,碍眼了。
朱雀若有所悟:“是不是因为他跟武氏诸王,走的太近了?”
呵呵,紫羽噗嗤一笑:“怪不得你姑姑说,你还得练,你呀,还嫩啊!”
“你以为,除了北衙的人,就没有其他人希望他倒霉了?”
是,房顺呢,从镇塔出来后,就没怎么在神都待,更没有时间去行使皇家卫率领袖的权力。
但这个位子,千骑和内卫两支情司,却是李武两家等觊觎了很久的。
他一出来,就把桃子摘了,抢了人家的胜利果实,使之付诸多年的心血一朝化为泡影,人家能不恼火吗?
陛下让他坐这个位置,不管武家人,还是李家人,没人会真心与之相交。
不管他做多少,立多少军功,人们便只会记得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酷吏。
陛下是在逼他,做一个孤臣。
可这么做,对国家,真的好吗?这个,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谁也不知道。
朱雀有些糊涂了:“陛下的心思,还真是猜不透,又用又防的。”
她姑姑叮嘱过朱雀,这辈子死跟着房顺,哪怕一辈子做个跟班,也要跟着将军,这样内卫才能出路。而紫羽呢,却与她说的截然相反,好像将军有多朝不保夕一般。
这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