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此八十里的茂山,有一处周军驻地,规模只有一旅之人,也就是五十人。
其旅帅乃是大唐名将-薛仁贵之孙-薛徽。
其父薛讷,还是新任的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兼检校左卫大将军呢!
想不到吧,他这么勋贵子弟,竟然在这种地方,做个小小的旅帅!
说出去都没人信。
但事实就是如此。
薛徽是个怪人,也是霸道之辈,他驻地三十里内,不许突厥各部的军队过境。
话说的是嚣张,人也是真硬,曾经有两个部族不服,就是没理他这茬儿,就派个千人队过了,又能怎么样!
别说他手里只有五十人,掀不起什么风浪;周军军法森严,边军无军令,擅自出战就是死罪。
除非他活腻了!
可薛徽就是活腻了,他真的敢出手,五十一骑就敢冲阵。
不仅杀光了过境的突厥人,还报复了他们的部落,且每一次都要杀够三千人才罢手。
这五十骑,都是薛徽一手所练,最差的都有四品之数,可以说是精锐中精锐。
十年来,大小百余战,无一败迹,一杆龙武旅旗,胜州左右的部族闻之,无不胆寒。
若得这支周军相助,或许可得出骑兵,偷袭涂谅或许有几分成算。
而薛徽,一杆方天画戟,一柄震天弓,悍勇无敌,绝对有八品巅峰的实力。
骁勇,霸道,只是薛徽的一面。执失褚也随侯爷在都督府当过职,曾见过他把来换防的部队踢出地盘,还挑了人家旅帅的手筋脚筋。
盖嘉运皱起了眉头:“都是大周的军人,为何如此啊,他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执失褚也不知道,只是听侯爷说过,薛徽是在等一个人。
可是等了好多年,都没有等到。
谁啊?
执失褚摊开手,侯爷都不知道,他就更不知了。
而一直沉默房顺,却怅然长叹:“他,等的是我?”
是你!
别说执失褚大惊失色,就算是王无择和盖嘉运也是一脸懵逼,这杀坯怎么会是在等他?
薛讷此人,可是军中有名的中立派,少言寡语,从不结党,他怎么会是旧东宫的人呢!
如果,他是旧东宫的人,陛下怎么会放任他在军中带兵,还当这么大的官?
一脸心事的房顺没有解释,只是默默走到一旁,抬头仰望夜空。
这漠南的月亮,没有长安的圆!
这次从镇塔出来后,房顺一直在回避,回避当年的故人。这些人,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连累他们,便是无情了。
父亲在天有灵,大概也会与他的想法一样,不想捎带上他们吧!
却没有想到,薛徽这个傻子,竟然还记得那儿时戏言,而且在这一守就是十年。
傻不傻!
“走,我们去会一会-薛旅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