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陈二平。
他举着刀指着陈望,怒气冲冲嘶喊。
“陈老幺,你他妈多够狠,砸了你一块玻璃,你就喊警察来抓了小平,要不是我跑得快,怕也像小平一样着你整进去吃牢饭了。”
对于陈二平一家,陈望是有所了解的。
他对陈二平一家三兄弟的定论是,只敢小偷小摸、欺软怕硬、没有血性。
但现在对方提着明晃晃的刀子,他虽然镇定,却也担心对方狗急跳墙。
一时间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准备一把拉关车门,发动车辆,大不了碾死这狗曰的,到时想办法弄过正当防卫,大不了防卫过当,赔点钱就是了。
然而车门突然被陈二平一把拉住,陈望坐在驾驶座上,不好借力,一时间竟没把门关住,反而和对方形成了僵持之态。
此时的他已经拔下了车钥匙,他想插入钥匙发动车子,甩开陈二平。
忙中出错,黑灯瞎火的钥匙一时间没插进钥匙孔,反倒掉到了地上。
当此危机时刻,陈望只能用左手死死的拉住车门,不让陈二平拉开对自己行凶。
他猛然想起,早上从李芷露家出门的时候,出于猎奇,去他爹的工具房里拿了一把短手弩,正好放在副驾驶的手套箱里。
陈望一下伸出右手,迅速地打开手套箱,摸出手弩。
手弩上本来就绑着弩箭,早上他还准备试射的。
现在可算是能派上了用场。
再没丝毫犹豫,他突然一下放开拉住门把的左手。
陈二平在门外本就使出全身力气尽力拉门。
陈望这一放,门是被他拉开了,但用力过猛,一下就往后踉跄倒去。
这种机会陈望怎会放过,提着手弩一步就窜下了车。
借着毛月亮,他看见陈二平目露凶光,左手紧攥着铡刀,挣扎着要站起来砍他。
危险降临,陈望怎会坐视,他快速地举起手弩,朝着陈二平的左肩就扣动了扳机。
如此近的距离,弩箭强大的冲击力一下贯穿了陈二平的左肩,将他准备爬起的身子再次击倒。
痛苦袭来,陈二平左手再握不住铡刀,躺在地上死命的哀嚎,声音打破了午夜乡村的宁静。
手弩只能发射一次,要想再次装填需要时间。
陈望哪会错过制服对方的机会,他将手弩一扔,跨上前去,右脚一下踩住了铡刀。
紧接着他左脚一跪,狠狠地跪在陈二平的胸口和脖颈之间,左手伸出,一下反剪住陈二平完好的右手。
陈望身材比起陈二平高大强健多了,加上陈二平现在身受重伤,哪还有反抗之力。
接着陈望抽出腰间皮带,逮过陈二平手上的手,一下将他双手捆绑起来。
在陈二平的惨叫和呼救声中,这时有村民披着外衣,打着手电走了出来。
事发地点就在陈望家院门口,姐夫李建国也揉着眼睛打着电筒出来了。
眼前的情形把他一下就惊醒了,他三步并着两步一下窜了上来,正准备询问,却被陈望先开口打断了。
“姐夫,你快去通知周支书,就说陈二平报复我,被我正当防卫制服了。对了让他多通知些村民来做个见证。”
看着李建国离开的背影,陈望心中不由有些后怕和庆幸,他怕的不是自己被陈二平报复暗算。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陈二平是想报复自己家人,若不是临时起意回家撞见。
要真被陈二平提着刀潜进家里,持刀行凶,后果不堪设想,那不是陈望能承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