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暖帐,旖旎春宵。
萧婵想起救他那日,大夫说,他受伤很重,可能这辈子都无法醒来。
可谁知,在下人为他更换新衣时
她顿时起了个离经叛道的念头——她要利用他报复宋文霖,报复宋家。
***
翌日,安远侯府。
宋文霖气势汹汹赶来姝影轩找萧婵。
还没进门,就听见他不耐烦的叫嚷着:“萧婵你为何同母亲说你不愿收下岁姐儿?她是我的骨血,你待她也该同待自己骨血一般。”
萧婵镇定自若,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侯爷怎的那般确定她就是侯府的血脉?她已有六岁,而侯爷与我成婚亦才四五年光景,这个孩子,是侯爷没有迎娶我之前生下的私生子吗?”
她流出几分讽刺:“可侯爷当日去我萧家提亲,信誓旦旦保证,此生唯我一人。莫说妾室,连通房都没有。侯爷还当着我的面发誓,说从未碰过女人。原来,一早便是欺骗。”
上一世,新婚当夜,宋文霖突然奉旨出征。
她留在府里,呕心沥血,为他一守就是五年。
五年间,她侍奉婆母,管理全府上下,吃遍了苦楚。
可得来的,却是他归府时带回来一位身怀六甲的娇媚外室和两人的生育的一个女儿。
宋文霖提出让她抚养他们的女儿宋时岁,她欣然应允,以为是他信任自己,才将孩子过继到自己膝下养着。
后来外室诞下长子,一举抬为平妻,与她地位不相上下,甚至仗着宋文霖的宠爱,处处压她一头,执掌了府内中馈。
她一气之下回到萧家,萧家却遭逢变故,一夜之间,尸骨堆成山。
满目猩红,她的父母皆被钉死在承重柱上,几十个往外冒着汩汩鲜血的窟窿,死不瞑目,连府中下人都未曾幸免,接皆遭了难。
萧婵受了沉重打击,哭得眼睛快瞎了,伤了身又伤了心,大病一场差点没命。
身为萧氏独女,萧婵也是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人,她必须撑起满目疮痍的萧家。
宋文霖与阮初荷两人觊觎她萧氏家产,日日一碗毒药喂养,设计陷害她至死。
她没有自己的孩子,由着一个仅仅唤过自己几声母亲的孩子,继承了她萧家的所有家产!
回忆往昔,萧婵只恨自己所托非人,不知不觉间指尖扣入掌心嫩肉中,浑身发寒,不住地轻微抖动着。
不就是孩子吗?她会有自己的孩子。
宋文霖心虚,他确实说过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只不过因为他认为自己即便失身也不会被查出来。
女子失身会落红,男子失身只要硬着一张嘴不承认便无从探究。
宋文霖当时没有功名在身,侯府又欠不少外债,他不得不那样说,来打动萧家,打动萧婵,让富户萧家来帮衬侯府一把,度过难关。
“阿婵,我并非有意欺瞒,我有自己的苦衷。你我既已成婚,合该夫妇一心。我的孩子便是你的孩子,岁姐儿也唤你一声母亲。”
萧婵懒得追问他到底有什么苦衷,终归他的苦衷一套又一套,不过是惜牺牲别人。
听了太多假话,她不会再相信他。 “唤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