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二鸟，的确很精彩。”</p>
“可惜的是，被我老妈搅了局，她也算是你师父的老对手了，但她还是比常永寿高明了不少，居然连我亲儿子都计算并利用了进来。”</p>
宁博林被我步步紧逼，已经到了船舷的位置，慌不迭地从身上摸出匕首，对我做出防御的架势。</p>
“你一口一个老妈，你妈到底是谁啊？”</p>
我瞬间皱起眉心，啧舌道：“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我好心帮你解惑，你居然还骂我。”</p>
停顿了一下，我还是告诉了他：“我妈是张玄霜！”</p>
宁博林面色惊变，下意识又瞄了一眼常永寿的尸身。</p>
我故意提出老妈的名字，就是想再看看宁博林的反应。</p>
他不知道暗中搅局的是谁，但是说不定从常永寿生前给他讲述过我老妈更多的事迹。</p>
我想学着老妈一样，做到一切尽在掌握，然而我还是失算了。</p>
宁博林下意识的动作，说明他肯定是知道我老妈和常永寿之间的恩怨的。</p>
但是宁博林的反应过猛，原本还是殊死一搏的架势，在听到我老妈的名字之后，直接翻身爬上了船舷。</p>
“我们师徒输给张玄霜母子，不丢人！”</p>
宁博林不再给我任何审问的机会，纵身一跃跳入海中。</p>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输给我们母子不丢人，跳海逃亡也不丢人。</p>
但是，他现在跳海，就等于丢了命。</p>
我扶着船舷看着宁博林在海水中的身影，它用了西域化蛇术，游泳的速度并不慢。</p>
然而还未离开两艘鬼船之间的缝隙，就引来了正前方那座黑色的‘岛屿。</p>
我不知道常永寿用了什么妖邪术法控制鬼头鲸，但是现在常永寿尸身被毁，煞气至少减半，鬼头鲸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报复。</p>
血盆大口开启，鬼头鲸般浮在水面上没有移动，但是滔天的水浪全部朝着它嘴里逆流倒灌而去。</p>
甚至于，就连站在甲板上的我，都感受到了狂风中的巨大的拉扯之力。</p>
老而不死是为妖，鬼头鲸寿命数十倍于人类，活了这么多年，早就到了精怪的级别，自有非常手段。</p>
很显然，宁博林比起常永寿的水段还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p>
当他明白局势的时候，为时已晚。</p>
纵然连蛙泳带狗刨地换用了好几种游泳姿势，宁博林依旧还是随着逆流的海浪一起卷入了鬼头鲸的大口之中。</p>
实话实说，我现在更希望宁博林活着，他只有活着，我才能够进一步审问关于我老妈的下落和线索。</p>
然而宁博林作死，我是拦都拦不住，而且我也不可能为了救他去搭上自己的命。</p>
眼睁睁看着宁博林被吞没后，我继续凝视着鬼头鲸，好在这尊庞然大物对我没有敌意。</p>
当然，也有可能是它对我这种渺小的生物没有任何兴趣，将宁博林吞下之后就快速闭上了口器，渐渐沉入水下，估摸着又要去海底沉睡了。</p>
我兀自松了口气，稳定下心神之后，便想要带上金翠竹的尸身一起离开。</p>
刚才我答应过她，要再次为她超度，即便是对死人的承诺，我也要去兑现。</p>
转身正要迈开脚步，眼前的一切却在瞬间变成了惨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