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满头黑发，两鬓已经出现了斑白，眼角的皱纹也像是多了不少，一双眼睛里密布着血丝。</p>
除了精神面貌，金耀宗更大的改变，是他的衣着打扮。虽然身上还是一件高定西装，但是沾满了灰尘，散发着一股馊臭的味道，而且我认了出来，还是前几天从海边离开的时候穿的那件。</p>
除此之外，他手腕上的名贵手表和指上的珠宝戒指也都消失不见了。</p>
“翠竹的离开，对你的打击太大了。”</p>
金瑶很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漠的态度，但在看到金耀宗如今的模样之后，还是忍不住双肩微微颤抖。</p>
我将金耀宗打量了一番，叹了口气道：“恐怕不仅仅是遭受精神打击那么简单吧？”</p>
“看这样子，恐怕是被从豪宅里赶了出来吧？”</p>
金耀宗任凭我对他品头论足，接连几次张嘴之后，才哽咽着说出了三个字。</p>
“对不起。”</p>
我朝他摆了摆手道：“别说这些没用的，直说你找金瑶的目的吧。”</p>
“要钱？还是想要求他帮你去跟汪博远说情？”</p>
金瑶目色一滞，她并不知道汪博远早就针对金家的产业下手了。</p>
现在的金耀宗，不仅承受家破人亡的打击，而且还已经落魄了。</p>
念及与此，我心中也是五味杂陈。</p>
金家没落，汪博远是操刀的执行者，而更深的原因，是那八分之一的黑龙气运回到了我身上。</p>
金耀宗原本就没有大富大贵的命格，金家失去了黑龙气运，他也只是被打回了原形而已。</p>
“我什么都不要，我是来给你们送东西的。”</p>
金耀宗用血丝密布的眸子扫视着我和金瑶，小心翼翼地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照片。</p>
“其实我打探到了张仙姑的线索，只不过没有……”</p>
我懒得听他说下去，一把夺过了照片。</p>
这张照片的拍摄角度很像是偷拍，拍摄的画面也不算清晰，但我从小被老妈带大，不可能认错，照片上的人就是她。</p>
惊讶过后，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关注起了照片里的奇怪背景。</p>
灯红酒绿之中，老妈坐在一张圆桌前握着一只酒杯，一如既往还是那副表面看上去超凡若尘的气质，和周围的环境对比极为格格不入。</p>
在她旁边的座位上，是个看上去贼眉鼠眼的年轻人，正斜着眼角偷偷观察我老妈。</p>
不知为何，照片上的这个年轻人让我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p>
“这是什么地方？”</p>
我和金瑶抵着脑袋看了大半天，最终还是金耀宗给出了答案。</p>
“一间酒吧。”</p>
我几近无语，我从凤别山上下来，最要紧的事儿就是找到老妈，结果她居然‘为老不尊’在酒吧里消遣快活？</p>
“这张照片是很久之前的了，张仙姑已经不在那儿了，但酒吧里可能会有见过她的人。”</p>
“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们这些，你们现在住在汪家，肯定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我在沽城已经待不下去了。”</p>
金耀宗苦涩一笑，摇头叹气道：“现在沽城到处都是我的债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