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了？”般若面具下传出清脆的笑声。
燕无阙直勾勾地看着面具眼睛的位置——那里，是一双浑浊的眼眸，辨不清男女，亦认不出年纪。
四目相对，目光碰撞。
燕无阙面若冰霜，淡淡道：“尔等如何对待韩千叶，燕某自会替他百倍偿还给你们。”
闻言，苏青云握紧粉嫩的小拳头，眼中却已泛红。
面具下的笑声依旧清脆：“你所说是新来的小子？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家徒弟被别人以小子称呼，听着就别扭。
燕无阙沉声道：“这与你有关系？”
般若面具一阵晃动，瘦小身影摇了摇头：“没关系，但。”
面具下，语气颇有挑衅的意味：
“我很好奇，若是他死了，你便又能如何？”
燕无阙眸色一寒：“他若身死，第三层所有人，陪葬。”
“嗯？”
“你不信？”
“……”
面具下，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我信。”
瘦小身影从袖袍中伸出一只手，纤细，白嫩……向身侧恶徒们招了招手。
一满脸麻子的恶徒凑了过来：“零……”
“把二百七十六拖出来。”面具下，声音传出。
“这……”
麻子脸的恶徒迟疑片刻。
面具下，眼神一冷：“嗯？”
“我，我这就去。”
“不必了。”瘦小身影抬手，“你犹豫了。”
燕无阙眉头微蹙，他们口中的二百七十六，指的应该便是韩千叶。
瘦小身影拍了拍麻子脸的肩膀：“下辈子，别犹豫。”
“嗯……嗯？”
瘦小身影五指一握，微光闪烁，一柄匕首落入手心，寒光森然。
噗——
匕首狠刺入麻子脸的小腹，鲜血顿时喷溅。
一言不合便取人性命，诚如零所说……这里，他即是王，王的威严不容挑衅。
燕无阙眉头紧锁。
原本以为这所谓零会是个正常人，现在看来，更疯。
噗——
噗——
鲜血四溅。
面具下的一双眼眸，闪烁着疯狂与狰狞，一刀、两刀、三刀……刀刀入肉，刀刀喷血。
咯咯咯……
瘦小身影朗声大笑，每一刀的刺出，都仿佛令他身心得到愉悦，血滴溅到面具上，而后滑落地面，留下红印。
渐渐的，肠子滑落出来，心脏掉了下来……心肝脾肺肾，每一个器官落在地上，都在汩汩淌着鲜血。
几次呼吸的时间，麻子脸已然化作一滩烂泥，看不出半点人样。
咣啷。
匕首落地，声音清脆。
瘦小身影微微仰面，呼出一口浊气，意犹未尽。
燕无阙自始至终没有阻止，只是感到心头有些许寒意。
与冷血或无知的人不同，这个零显然是建立了完整的是非观，并且明白一条生命代表着什么。
他的杀人，完全是出于享受的目的。
如果非要找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变态。
“去把二百七十六拖出来。”瘦小身影有些意兴阑珊，扫了其余恶徒一眼。
“我，我去！”
“别特么跟老子抢！”
恶徒们再也不敢多嘴，争抢着狂奔向黑暗的深处。
。
瘦小身影看向燕无阙，伸手掩去面具上的血迹：“见笑。”
燕无阙冷冷回了他一眼。
瘦小身影恢复了常态，淡淡道：“放心，二百七十六是全部编号中的末尾，挑战末尾并不会为其他人带来收益……所以，他很安全。” “但愿如此。”燕无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