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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外室,交由婶婶打发。

处理完这一切,崇学馆的考题事故,已经过去七八日。

甲乙学次的分级,本来谢玉君告假,应当把谢玉君分到乙等学次的,但出了这件事,分级延后到下个月。

兰絮也还在甲等。

正好这个时间,兰絮在静思堂抄书。

听江之珩描述当时的情况,谢玉君小声:“竟是这般凶险!”

“那我们帮小十一抄书吧!就算傅先生帮,恐怕她也要边哭边抄。”

想起兰絮那哭唧唧的神情,江之珩笑了:“我倒也想,但小十一被傅先生抓去静思堂抄了。”

谢玉君:“……”

她一时不知道,兰絮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傅探花真是照顾她啊。

此时,静思堂。

傅洵和兰絮同坐,男人身形高大,坐姿端正如松,兰絮不得不学他那非常正派的姿势,但她手上,还悬着一个小沙包。

她一张姣好漂亮的脸,几乎快皱到一起。

她□□的腰,偷偷弯了一下。

傅洵笔都没停,手掌推了下她的腰:“坐好。”

兰絮:“……”

她赶紧直起腰肢。

傅洵的手指,就隔一层春衫,贴着她脊线,随着她的动作,感受到她腰部线条的走势。

他收回手,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指,作为一个快十四岁的儿郎,为何身上这么薄?

想着,傅洵说:“明日开始,每日绕崇学馆内跑两圈,多加锻体。”

兰絮:“……”

发癫啊!

她连忙双手拿起傅洵的笔,郑重递给他,满脸谄笑:“小傅先生,咱们好好抄书,别想别的啊。”

傅洵:“……”

静思堂之中,笔端之下,时间流淌,日升日落交替,从暮春今日盛夏,从盛夏进入晚秋,再到凛凛冬日。

怀名地处南方,冬天不下雪。

傅洵第一次遇到这么温和的冬天,他只穿两三件,就能御寒。

兰絮不一样。

她会穿上换上御寒的棉衣夹袄,常常一身黑,据她自己所说,黑色能吸收阳光,然后,戴上毛茸茸的护耳,再一双厚厚的手套,灰黑的兔毛领子,圈着她的脖颈。

穿得和球似的。

此时这个球,坐在他身边,屁股下仿佛放了锥子,怎么都坐不稳。

快过年了,考虑到不少学生,从京城远赴而来,崇学馆从腊月二十七就开始放假,直到大年初七。

这是崇学馆最宽裕的假期。

今日是二十七,兰絮家里人也来接她了,而且也是两人抄的最后一遍论语。

兰絮心都要飞走了,写两个字,就对窗外望眼欲穿。

傅洵忍了好一会儿,刚要说她,就听她先开口:“小傅先生不想家吗?”

傅洵:“还行。”

兰絮:“我好想家啊,唉。”

她咬咬笔头:“可还有最后一千字……”

傅洵瞅了她一眼,如今兰絮的字被接近五十万字一练,已经摆脱丑陋的范畴,进入能看的范畴。

罢了,八个月了,不差再给她写一千字。

傅洵说:“你走吧,这一千字我写。”

兰絮欢呼,她原地转圈圈:“谢谢小傅先生!”

傅洵没有理会她,继续抄写。

因为,只要他稍稍给她一点好处,她就感动得不行。

但他稍稍对她有点要求……

傅洵:“这千字我替你写给蔡老,下学年开馆,你得补上。”

兰絮笑声戛然而止。

傅洵心想,看,只要有点要求,她就焉了。

习惯了。

但不管如何,兰絮现在能走了,她还是老老实实再说了声谢谢,迅速收拾书盒,旋风般朝屋外走去。

突的,傅洵声音惊讶又严肃:“你受伤了?”

兰絮疑惑:“啊?”

她回头,只看,那冬天垫在椅上的垫子,竟有黑乎乎浅浅一层血迹。

兰絮:“……”

她赶紧抽走垫子,随即满脸通红,怎么这时候来?

傅洵不是不懂女子会来葵水,只是,他没有往这上面联想。

他跟着站起来:“你是哪里受伤了?怎么会有血?”

兰絮赶紧回过神,她眼睫扑闪,声音低了点:“还、还好,老毛病了……”

唯一庆幸的是,她穿着黑色的襕衣,走路应该看不出来。

傅洵皱起眉头,又说:“找郎中看看。”

兰絮:“好好,我回家就找郎中。”

傅洵:“都流血了还要等回家?”他走到她身边,说:“走,我带你去。”

兰絮连忙后退几步:“不行啊!不能看!不能的!而且还得请先生替我保密!”

她满脸通红,目光躲闪,似难以启齿,又十分抗拒,非要回家再看……

两人四目相对。

兰絮心内一沉,傅洵是非常敏锐的性格,她这么遮遮掩掩,可能反而要被猜到什么,之后上学,就麻烦了……

她紧张地咽咽喉咙,刚要解释,就看傅洵眉目间,露出了然。

兰絮更紧张了。

下一刻,便看傅洵道:“我有好友年四十,也有此病。”

兰絮:“?”

便看傅洵神色微动,板着脸,说:“痔疾罢了,不必羞耻。”

兰絮:“……”

老登,你才得痔疮!

第66章 老鹰捉小鸡6

傅洵强调好友年纪四十,这话语里未竟之意,就是:十四岁得痔疾,年轻了点。

兰絮一张脸红透了。

可恶,她的屁股不清白了。

偏偏傅洵如常,他并不认为讳疾忌医,大大方方分析“病因”,说:“久坐伤身,这也是往日让你多加锻体的缘故。”

她状若羞愧,吞吞吐吐:“谨遵老师教诲,学生日后定勤奋锻炼。”

傅洵:“你最好是。”

兰絮:“……”

总算被误会总比被拆穿强。

这下她还真得感谢傅洵的聪敏,让他自动圆了逻辑。

辞别傅洵,兰絮匆匆离开崇学馆。

这是她第一次来例假,还真是防备不了,幸而路上再没碰到熟人。

馆外的街巷,停着接各家学生的马车,往前走几步,就能见到,母亲王夫人和她的心腹何妈妈站在自家马车外,对着崇学馆翘首。

兰絮猫着腰,躲在马车那。

等王夫人和何妈妈念叨她怎么还不出来时,才突然跳出来:“母亲!”

王夫人又惊又笑:“哎哟你这孩子!吓死我了!”

年节前,王夫人代家里,来给主家拜年,顺便来接兰絮。

兰絮往马车上爬:“回家啦!”

回她的小金窝咯!

王夫人拉着兰絮,遍摸她的脸颊和肩膀:“娘看看,长高了是不是?”

兰絮笑眯眯:“当然长高啦。”

她把手里的垫子悄悄递给王夫人,说:“母亲先让我上了马车再说。”

王夫人定睛一看,心下了然,叫来何妈妈,让她先去沿街的胭脂粉店,买一些月事带。

她叮嘱完,撩起帘子矮身上马车,她家小祖宗正靠在软枕上,吃着桌上的桂花酥。

坐没坐相,吃没吃相。

阔别之后的疼惜之情,一瞬就烟消云散。

王夫人拧她大腿:“把你送来崇学馆,你怎么还这副德行?”

兰絮忙讨饶:“我的好娘亲诶,我是到您面前,才敢显出几分放浪,还不是因为您疼爱我。”

一句话把王夫人逗得心里泛甜。

想起兰絮来月事了,她细细叮嘱:“来月事后,不要贪饮凉的,尤其是冰的,要吃得好睡得好……”

兰絮:“是是,这些事在我十一岁时您就叮嘱过了,我早记得的。”

王夫人斜瞪她,兰絮这才稍稍坐正了点。

少年模样已经长开了,她挽着男子的发髻,无须绘眉,那双眉走向清俊,眉下一对圆杏眼,未语先笑,粉面桃腮,当真是一副不可多得的娇俏模样。

如今,她来月事了,这朵花骨朵,要正式绽开。

王夫人心中忧虑更甚。

她乐见女儿生得好看,可太好看了,掩去那少年气,女相就凸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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