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凤云裳倒在了地上原本就是哭红了的眼睛此刻更红了，便是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总是有些内疚。</p>
赶紧伸手要去扶凤云裳，却是手刚刚触碰到凤云裳，甚至都是没有用力，就听见凤云裳惊叫一声，好像痛极。</p>
程然觉得不对，将凤云裳的衣服卷上来，就看见那衣服下面触目惊心的都是各种的伤疤，有的甚至都还流着血，有的是被簪子划的，有的则是被鞭子打的，总之全是伤痕，看着触目惊心。</p>
程然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儿？”</p>
凤云裳像是胆怯，赶紧将袖子拉下来，覆盖住了自己的手腕，程然却像是正义感爆棚，连声追问。</p>
一直到凤云裳终于忍受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p>
美人落泪也是梨花带雨，加上凤云裳早就是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多次，自然是更加让人心疼的。</p>
“云裳命苦，没有母亲，父亲又不疼惜，夫人和小姐……他们愿意原谅母亲的背叛没有将云裳赶出去已是极好了，云裳不敢要求更多。”</p>
凤云裳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在给诸葛湘和凤九瑶开罪，实际上她和程然都清楚这是在说这身上的伤痕都是凤九瑶和诸葛湘的手笔。</p>
程然闻言立刻皱了眉，像是气极，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凤云裳虽然没有听到大答复，但是看着他这个样子也觉得胜券在握，眼睛一眨，眼泪落得更凶了。</p>
“先生若是能够治好父亲真是太好了，云裳虽然经常做错事儿，总是被夫人教训，也不知道何时便是被打死了，但若是这样能够让夫人和姐姐解气，云裳也是无怨无悔的。”</p>
话是这样说，却是哭得更凶了，好像若是诸葛湘继续活下来，她便是真的活不下去了一般。</p>
“真是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太平盛世怎么能够容忍这样的恶母恶姐！”程然狠狠一锤地，那样子真叫一个义愤填膺，正气凛然。</p>
凤云裳觉得他是完全上钩了，唇角微扬，又用衣袖一遮，便是遮住了那笑容，凄凄惨惨。</p>
“小姐放心，我这就去报案，让官家还小姐一个公道！”</p>
凤云裳赶紧拦下，心道这位大夫看上去挺聪明的，怎么却是这样愚蠢的人？</p>
别说她是不是说的实话，便是实话，官府又如何会为了自己一个庶女跟凤将军的嫡夫人、嫡长女作对？</p>
当真是愚蠢极了，偏生他本人还没有发现，甚至还拍了拍凤云裳的袖子安抚道。</p>
“小姐放心，我定会还给小姐一个公道的。”</p>
“先生的好意云裳铭记在心，只是这样难免会将先生牵扯进来，若是父亲和母亲报复，我不是害了先生？”</p>
程然想了想，似乎是有理。</p>
“那你待如何？”</p>
程然黝黑的眸子看着凤云裳，凤云裳迎上这双眸子。</p>
“不若就用毒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