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棋子，是不该反抗的。</p>
昭庆帝送我回宫，在我床前坐了许久，眉眼间皆是戾气和对燕绥的不满，“是朕当初疏忽了，以为一个庶子能成什么气候，如今他掌了兵权，竟然将主意打到你身上来，哪怕被万民唾弃，朕也不会再将你送出去！”</p>
我鼻头一酸，慢慢冷静下来。</p>
燕绥今日提及和亲，有两种可能，一是警示我听话，二是真的想与赵国联手。</p>
毕竟魏国独大已有数十年，明齐虽幅员辽阔，但不如魏国富裕，兵力不如赵国强盛，是以当初燕绥赢了边关与魏国那一仗，几乎全民庆贺，以燕绥为英雄。</p>
昭庆帝回宫后，水碧也不见踪影。</p>
长生宫里只有更漏的水声滴答，微风浮动，有暗香盈袖。</p>
我又想起燕绥，那时我们在军营里同宿一帐，他每每打了仗回来，懒懒躺在我腿上，双手环着我的腰，嗓音清冷温柔，“佳人，等我回了京，我便娶你为妻。”</p>
“一个从暗窑出来的哑巴，怎么能做你妻子？”我惊问他。</p>
燕绥捉住我的手指亲吻，“爷说做得就做得。”</p>
我弯了眼睛笑他。</p>
后来，燕绥的结拜兄弟李必小将军为救燕绥死在了沙场上。</p>
那天燕绥浑身是血，脸上都是泥，他从马背上摔下来，眼神空洞洞的，他紧紧攥着我的手，“佳人，李必死了。”</p>
那是我第一次见燕绥哭。</p>
他夜里从梦里醒来，缠着我上塌，他说，“佳人，爷身边只有你了。”</p>
我们就是从那时候分开的，我回了汴京，成了灵霜阁的舞姬，成日地给汴京里的达官贵人跳舞应酬，到了晚上，绿袖再偷偷将我换出来。</p>
那些见过我的大臣，有的被我所杀，有的因我而死，有的归顺燕绥。</p>
祭祖时我站在朝堂上，竟无人出来指认。</p>
燕绥如今势力滔天，非我所能撼动！</p>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阵温热，“你在想什么？”</p>
我吓了一个激灵，回头看见燕绥的脸，险些从床上掉了下去。</p>
燕绥伸手把我捞进怀里，顺势滚到了塌上，帷幔在他身后随风舞动。</p>
我摸到枕下的匕首，猛地往燕绥脖子上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