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左懒得理会柳长安，仍旧皱着眉头在窗外搜寻，柳长安那是非常善于察言观色的好孩子，见到这个情形立马就明白了佟掌柜的意思，开玩笑，佟掌柜日理万机，怎么可能因为他犯了点小错误就皱眉头呢，这一明白过来，柳长安立马做低服状：“掌柜的，我看了半天了，没在打的人群中找到她。”</p>
佟左的眉头突然舒展开，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处，那个地方有一个低头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开心事，他竟看见她上翘的唇角。</p>
佟左心中霎时变得很安定，脸上的线条也柔软起来，她没有参与，很不错。</p>
柳长安一见佟左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是多么明智，眉飞色舞地正想说下去，却瞧见佟左忽然偏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他：“你为什么要找她？”</p>
柳长安听见佟左活动手腕骨头咔咔响的声音，立马在心中为自己哀嚎一声，脚下识趣地挪动企图远离佟左，然后用磕磕巴巴的语声说：“老、老大，不是，我、我不是怕你老人家累着眼睛，所、所以帮你找，嗷——”</p>
“找”后面的话柳长安永远没能说出来，因为他的一把嫩骨头又被佟掌柜修理了一遍。末了，佟左轻飘飘的话语飘进柳长安的耳朵里：“去礼堂把迎新晚会需要的道具和桌椅准备好。”</p>
柳长安心中一片灰暗，不情不愿地拖着一身伤残滚去礼堂。</p>
白茹过来找到卓溪的时候，校园里打闹的热度已经逐渐退却。卓溪往旁边挪腾出一个位子，白茹过去坐下。卓溪注意到白茹神采飞扬明显大笑过的脸，怔了怔，内心里像是有什么在跃跃欲试，可终归没有试出来。倒是白茹率先开口，语气还带着笑闹的余韵：“溪溪，我不想军训这么快就结束，你呢？”</p>
卓溪把膝盖微微屈起，双臂交叉在大腿下面，眯起眼睛看着她的同学们，任凭风把她额前的碎发吹乱。</p>
“白茹，你不想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忽又转回头，极为肯定地说，“你应该是舍不得教官。”</p>
“少来！”白茹笑打了卓溪一下，接着却又落寞起来，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很舍不得。你说我要是神仙多好，手一挥，所有事情都按我自己的意愿来。”</p>
卓溪笑别过头，有风轻送，她略微眯起眼睛，说出的话带着风声传进白茹的耳朵：“我也想那样，可是白茹，发生在我们周围的事，不是你希望成什么样，它就能变成什么样的。”</p>
白茹不经意似的看了今天格外感性的卓溪一眼，笑意渐渐转淡，轻轻叫她：“溪溪？”</p>
“嗯？”</p>
白茹抿抿唇说：“过去的事就不要总想了，”顿了顿，“叔叔阿姨如果知道的话，也不会开心的。”</p>
卓溪呼吸一滞，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白茹也立刻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紧张得不知该不该解释，多年来他们全家都避讳这个话题，就怕卓溪情绪波动过大，今天她真是鬼迷心窍了，觉得卓溪感性她也跟着脑袋放空，说什么不好非得提这个。</p>
“嗯。”好半天，卓溪才轻轻应了一声。</p>
白茹又偷偷看了眼卓溪，并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一千遍。放眼将整个操场一望，同学们似乎都玩累了在中场休息，白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一把拉起卓溪说：“走吧，学校这边今天没什么事了。他们估计还得一个小时才能结束，我可跟他们耗不起了。”</p>
卓溪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问：“五哥那边忙完了吗？”</p>
白茹点点头说：“忙完了，我刚给五哥打了电话，估计他现在已经关了游戏厅去超市了，咱俩现在走，他到家我们差不多也到了，咱们直接去他家。”</p>
卓溪的眼睛因为想到瞿风做的菜而明亮，使劲点点头说：“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