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同于文津的触手,这条触手纯黑中带着点紫,它粗壮得过分,黏腻的触感让向旋全身的汗毛竖起,只让她感觉到恶心。
“上一次走得太匆忙了,没有时间跟你好好说话,最近怎么样,在这里还适应吗?”
腕上缠绕的力道又紧了些,向旋低头看着悬空的脚底,轻轻闭上了眼。
“别费劲了,他现在可醒不过来。”
似乎是知道她的打算,看不见的他发出轻哧的笑声。
向旋不理,只继续操纵精神力去接触文津。
“你怎么不信呢,他现在可没时间搭理你,他正......咦,溜过去了。”
他的声音里带了惊讶,向旋眼皮轻轻动动,紧抿的唇角压得更紧。
只差一点,一点。
“现在的你,倒是让我有些弄不懂了。”
腕上提拽力道又重了些,这让向旋想起她小时候和一只狗的事来。
那是一只陪伴了她四年童年的小花狗。
她小时淘气,手欠,总爱提着那狗的两只前爪,满院子乱窜。
初时,那狗会因为她的胡闹吓得浑身发抖,夹着尾巴发出害怕的呜咽,后来那狗大了些,也就习惯她的捉弄,就算被她提得再高,也不会发出害怕的呜咽,更不会怕得全身发抖,尾巴更是从来都没再夹过。
向旋后来不管哪次看,狗都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哧溜溜看天,狗脸上是带着看尽一切的沧桑。
几次之后,向旋自觉没趣,再也没提过那只狗。
她现在的情况,跟她捉弄过的那只狗很像。
她的身体会因为长叶的靠近而发出恐惧的信号,她的身体拉扯得很紧,全身的肌肉都在用力,一半是因为被吊起悬空,一半是想尽快摆脱腕上的黏腻触感。
但她又跟她养过的那只狗不同的是,她没有发出害怕或者惊恐的求饶惊叫,尾巴骨那里,更没有尾巴可供她夹起。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可以像她童年里的那只狗一样,对长叶这只虫子的靠近以及它的任何碰触行为,都不感到惧怕,能从容以对。
这很难。
至少目前,她做不到这一点。
“你的身体,明明正在发出恐惧的味道,你却能违背身体的意愿,想要杀死我”
“小向导,你真的很不听话,你觉得,就算你来了,你能帮他杀了我吗”
向旋感到自己的身体因为腕上触手的力道,而左右摇晃了几下。
她不搭话,她不想跟长叶这样的虫子说些废话。
长叶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他话题一转道:“还记得我们做过的那个游戏吗”
“这样好了,我们再做一个,嗯,就赌你的哨兵,能不能认出你好不好。”
向旋闭着的眼睛,因为长叶的话而睁开,“赌注是什么”
“这个营地的所有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