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什么感受？</p>
是灵魂轻了0.21g，还是能听见永不停息的风声？</p>
程似锦死死捂住脖子，猩红的液体从指尖蔓延到肘间，‘吧嗒’一声，跌落在地面的小水坑上。</p>
可能，死的时候真的能听见风声。</p>
‘不准走！’程似锦踉跄的向前追了一步，模糊的视线中是一身黑衣的男人。</p>
差不多一米八的个子，浑身都裹的只能看见手腕处的一星半点皮肤。</p>
这已经是第三次被这个男人杀了。</p>
程似锦想说话，想去弄清楚他的身份。</p>
可张开嘴，只有呼呼的风声从伤口一路灌到口腔。</p>
眼前的黑衣人压低了帽子，匕首随手甩进街边的垃圾桶，颇具道德意识的丢进了可回收垃圾。</p>
‘你到底是谁！’</p>
程似锦像是濒死的鱼，张大了嘴，一个字也叫不出来。</p>
男人没说话，拢紧了风衣的领子，不紧不慢，消失在一片烟雨朦胧之中。</p>
程似锦脱力的靠在树干上，鲜血随着伤口崩裂，喷泉似的从脖颈处溅出水花。</p>
‘杀了我的，到底是谁？’</p>
她倒进水坑里，鲜血从脖颈处喷涌，染红了一坑雨水。</p>
下一秒，涣散的瞳孔紧缩，周围的雨滴像是电影特效一样不断倒流，一点、一滴，如同粒子特效般不断湮灭、不断重组。</p>
眼前的景色从无人经过的深夜路口转换成温馨的室内。</p>
程似锦从床头一个猛子窜起身，右手捂住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p>
室内是树莓味儿的熏香，可皮肤似乎还残留着雨水中的泥腥味儿，粘腻的触感从脖颈一路蔓延到干爽的躯干上。</p>
程似锦拧开花洒，温暖氤氲的水汽中冲了五分钟，高度紧张的神经总算松懈了些许。</p>
“第三次了，还没弄清楚那个人的身份。”程似锦淋着热水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又往热水拧了一格。</p>
死亡这种事，一次就足够恐怖了，可死得多了，顶多是生理性惧怕，人已经麻木了。</p> 这是程似锦第三次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