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在跟他说话的少年?看上去比他高出半个头。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表情落寞而悲哀。
“毛巾在什么地方,该往左转还是右转,往前跨出几步,这些你都不?需要知道?,因为有我在你身边。”
他站在他的身后,坚定地握住他的肩:
“比起这些,你有你的责任和使命,所以?这些琐事?就?叫给我吧。”
直到沈笠复明的这一瞬,叶鸣廊才从镜中看到那个人的模样。
分明是他自己。
由不?得他去想太多,有些画面一闪而过。
因为符术的缘故,原本?干旱无?比的炼狱里,每年?都会固定下几场雨。
下雨的时候,是储水的好时机。
这里的水源变得不?那么稀缺。
老祖宗出席家族会议,把沈笠从幕后推到台前。
从此四大家族的人不?再内斗,团结一致,奉他为主,以?他为尊。
使用符术的代价巨大,一年?里,沈笠至少有半年?的时间?是失明状态。
只有那个人,始终陪在他身边。
偌大的藏书室里,双目失明的沈笠和叶鸣廊互相扶持,互相陪伴。
记载着符术的书卷已经被他翻地滚瓜烂熟。
他是所有人的希望。
写满符文的纸页一翻而过。
沈笠带领着所有人从地狱十八层爬到第十七层。
世界从永昼过渡到了永夜。
地狱十七层没有任何光亮,寒冷沁入骨骼。
一望无?际的冰原下,冻着面目狰狞的浮尸。
古老而恢弘的建筑一半被冻结在冰面以?下,一半露在冰原上方。
所有人竭力守护的火种在暗夜的寒风下,一个接一个熄灭了。
“我们需要光,要有永不?熄灭的光。”
他们开始怀念地狱十八层的烈阳。
饥饿是次要的,至少得有光,他们才能外出寻找更多的食物。
五感尽失的沈笠在黑暗中咳嗽了一声?,虚弱地坐起身来。
他们在废墟中搭建了临时庇护所。
所有人都快冻僵了。
火种熄灭时,熬煮着的唯一一罐热汤被端到了沈笠身边。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沈笠问他。
听见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