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万睁开眼。
太阳已经落山,房间里是朦朦胧胧的黑,床边的氛围灯开着,昏黄的光晕下,裴丛隶坐在床边小心翼翼摩挲她的手。
“忙完了?”
于万挪着脑袋贴近他的腿,结果碰到的是挂着寒气的布料,一点都不暖和。
她揽住裴丛隶的腰往床上用力,“外面很冷吧,上来。”
裴丛隶脱下外套躺到她身旁,俩人枕着同一个枕头,肩头手臂在所难免地碰在一起。
寒气很快消失殆尽,炙热的体温占领高地。
于万见他面色很不好,眸色沉沉,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淡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有时还挺喜欢这副冷淡寡情的样子,在床上有一种……隐忍压抑被逼无奈的劲儿,脸上痛苦地承受,身体诚实地发骚,特有反差的情趣。
她捧住裴丛隶冷峻的脸,拇指轻柔他的唇角,如同揉搓一片浅粉色的花瓣,把娇嫩的花瓣揉软揉烂,露出千丝万缕的脉络,碾出晶莹香甜的汁水。
裴丛隶身体迅速开始燥热。
他的唇,他的手,他身体的每一处已经习惯了被于万戏弄,特意用工具撑开过的地方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苦梅味的信息素开始溢出。
于万拇指刺入口中碰到舌尖。
一簇火苗以舌尖为起点燃烧至四肢百骸,他闭上眼喘熄了两声,却没有任由她继续,而是握住她的手腕,轻声问:“闫铎做了什么?”
“闫铎?他能做什么?”
于万料定他会知道,毕竟,白副官是裴丛隶留在自己身边的眼睛。
“白副官怎么和你说的?”
裴丛隶道:“你被刀割伤,流了很多血,现场你旁边只有闫铎。”
他眼神冰冷到有强烈的杀气,“他对你动手了?”
“嗯……你应该想想,他要真对我动手,我会只伤了根手指?”按照白副官的视角,割伤,流血,只有闫铎,三条信息确实是事实,可听起来实在过分夸张。
于万想,白副官的工作好在是协助统筹,这要是负责谈判,一方手滑摔个杯子他都能传成摔杯为号立马开炮。
“我当时在削苹果,闫铎不小心撞到了橱柜,我听到声音手抖,手指让削皮刀划了个小口子,就是这样。”
裴丛隶沉默了几秒,看向缠得严严实实的纱布,“我看看?”
“过两天吧。”于万瞧他现在的表情认真谨慎,虽不知里面有多少真情实意,但到底人家能有句话,这份心意送到了,于万也理所应当地亲吻他的眼皮,含情脉脉地回他:“别担心,伤口很小,不给你看是因为现在拆纱布会疼。”
“闫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