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英雄。”
陈酒寒站起身,嘴里喃喃着,他记了五年的话。
五年,他每天重复这句话不下一百次。
五年,他从不敢忘记,她的母亲是那样的慈爱,却重重倒在了父亲的怀里。
五年,他从不敢忘记,父亲挡在他面前的身影。
五年,他从未忘记,自诩正义凛然的昆仑山上,那些丑恶的嘴脸。
五年,他每天不停地练剑,从未停下,尽管头顶的汗水打湿了胸口,尽管手掌的鲜血染红了寒霜。
可他又怎会放弃。
一切,只为复仇!
他直起身,眼里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他拿起那把,曾经斩了昆仑山二长老的寒霜。
像是久违的感觉再次熟悉,像是久别的朋友再次遇见。
那把剑,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剑鸣。
那时,万籁俱寂,百兽伏蛰。
所有人,全部站了起来。
灼热的目光,投向战场上。
那剑鸣如龙,直入云霄,像久违武士的重逢,又像沙场枯骨的凄凉。
五年,这把寒霜,再次被唤醒。
“沈天辰!”
陈鹤寒悬浮于空中,高举手中的寒霜,宛如人间谪仙。
“这一剑名叫,”
“一剑霜寒十四州!”
哗!
陈酒寒将那一剑劈下,像要撕开周围的黑暗,像要斩断那些素履的牵绊。
一如五年前的那个男人般,带着穷途末路的悲凉,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父亲,您看到了吗!
您的儿子,如今也学会了这一剑!
“一剑霜寒十四州么。”沈天辰看着朝自己迎面而来的剑技,喃喃自语。
他能体会到,这一剑的威力。
但他也能体会到,暗藏在这一剑中的孤独和悲凉。
他不知道,一个十七八的少年,为何有着,他从未有过的孤独。
或许,沈天辰,足够幸福;又或许,陈酒寒,过早醒悟。
沈天辰这样想着。
他双手在身前快速结印。
“暗沉印。”
一道十几米的血色大印浮现。
他能感受到,的神力几乎干涸见底。
“呼。”沈天辰深深呼了一口气,他明白,仅靠一道暗沉印,是挡不住这一剑的。
像是做了某个重大的决定般,沈天辰原本放下的双手,再次举了起来,再次结印。
“暗!”
“沉!”
“印!”
沈天辰嘶吼,如猛虎最后的反扑,如飞蛾用尽力气的破茧。
他再次结出一印。
两道血色大印,在沈天辰身前浮现。
沈天辰单膝跪地,将天耀杵在早已被他们打得破碎不堪的地上,强撑着即将倒下的自己。
他的眼中,满是疲惫和乏力。
会成功吗。
他艰难地抬起大汗淋漓的头,看着双重暗沉印和一剑霜寒十四州相碰。
观众席上的众人,此刻的心,都被他们紧紧地揪住,不敢喘一口气。
偌大的月台,此刻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在看着,那两重血色巨印,和那一剑的对撞。
嘭!
终于!
沈天辰的印,对上了陈酒寒的剑,发出响彻云霄的爆炸。一朵遮天蔽日蘑菇云自以二人为中心的场中升起,巨大的气浪,掀飞了正在逃跑的裁判。
“结果怎么样了,”
“谁赢了谁赢了,”
“真是精彩!”
……
哇!
沈天辰趴在地上,一口黑血喷出。
鲜血自他的手上滴落,嘀嗒嘀嗒,在早已残破不堪的地上,绽出猩红的梅花。
沈天辰强撑着双手,想要站起来,却终究力不从心,颤抖了几下就又趴在了地上。
呼,呼。 他大口大口地吸着周围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