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晨总算明白李果为什么在听到他是“秘境的高级私人顾问”时要喷他一脸口水了。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也想喷那个面试官一脸口水。
当柳怡把楼层经理叫进来对她说“这位是新招聘的‘秘境’的高级私人顾问”时，楼层经理的表情已经将这个神秘的职位出卖了——所谓高级私人顾问，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秘境品牌的内，衣，销，售，员。
女性内衣专柜的男销售！
阳晨一时间觉得头上天雷滚滚——为什么就没有一个雷下来劈死这群妖精，老子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沦落到卖女性内衣的地步。
“戚丹，这是新招聘的‘秘境’的高级私人顾问阳晨，你带他一下。”楼层经理不怀好意地把阳晨交给了“秘境”专柜的高级私人顾问，“今天如果营业额没有达到三万的话，就算试用不合格。”
戚丹本就不小的眼睛立即瞪得比鸽子蛋还大：“经理，不是吧，我没听错？”
“你没听错。”楼层经理很肯定点了点头，对戚丹道，“这个阳晨会三十国语言，可以帮你拓展一下国际业务。”
“三十国语言？我怎么这么瘆得慌。”戚丹看着楼层经理昂首挺胸走远的背影，喃喃道，“来玲珑mall的国际友人好像都会讲国语，用不着这个会三十国语言的怪兽。”
“咳，咳，”阳晨见经理走远，干咳了两声，“戚丹是吧？美女，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阳晨，阳光明媚的早晨……”
“行了行了，”戚丹很不客气地打断了阳晨的自我介绍，“你怕是在玲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阳晨道：“为什么？”
戚丹漂亮的大眼睛在阳晨脸上瞟了一下，同情地道：“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阳晨问道：“什么意思？”
戚丹左右看了一下，才低声道：“你没听经理讲吗——今天如果营业额没有达到三万的话就算试用不合格——哪有进来第一天就当高级私人顾问使用的？我们当初进来的时候都有一个月的培训期，这一个月主要是学习期与试用期，不算业绩考核的。”
“那我算一算，”阳晨扳扳起了指头，道，“我得罪的人——从前台到面试到——哎呀，多了去了，不过我也没弄明白怎么就把她们给得罪了。”
“多了去了？”戚丹一脸沉重的表情，“那你肯定死定了，节哀顺变吧。”
阳晨不以为然地道：“你也不用担心，想我死的人也多了去了，她们算老几？”
“吹牛皮。”戚丹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着急地道，“你还是赶紧想想先卖出三万的业绩来吧，不然牛皮吹上天，也见不到玲珑第二天的太阳。”
“卖东西谁不会？”阳晨一阵摩拳擦掌，道，“想当年，我一块两块的卖烧烤、十块八块的卖水果，一天也能卖个几百上千块的，这几千块一套的内衣，一天卖个三五万应该不成问题吧。”
“那你卖我一套试试？”戚丹很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个白眼。
“真的？”阳晨指着戚丹的鼻子道，“这一套算不算业绩？”
“我是给你机会锻炼，你还来真的？”戚丹生气地顿了一下足，转过身子道，“这么贵的内衣，我哪买得起呀？”
“等我有钱了，买一套送给你。”阳晨一本正经地道。
“凭什么呀？”戚丹又白了他一眼，“凭什么要你买内衣呀，真不害臊！”
正在这时，“秘境”品牌专柜前走过来两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两个女人衣着高档打扮时髦，一路手挽着手窃窃私语而来。
“欢迎光临‘秘境’专柜。”戚丹丢下阳晨急忙迎了上去。
两个女人对着戚丹礼貌性地点点头，走到一款半透明蕾丝边的内衣面前，用手摸了摸手感。
其中一个女人把内衣取了下来，转身在同伴身上比划了一下，抬头猛不丁的看到戚丹身后的男人，还冲着她诡异地一笑，吓了一跳，随即脸上一红，随手把内衣往架子上一挂，拉起同伴就出了门。
“你看你，都是你，”戚丹一边整理内衣一边对阳晨抱怨道，“把客人都吓跑了，害我少了两千多的业绩。”
阳晨默然不语，心下歉然。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至少有四个客人进店发现有男顾问后都慌慌张张出了门，甚至有两个客人远远看到阳晨一本正经地站在门口，指指点点咬了一阵耳朵后，满脸警惕地绕道而去。
“要不，你去其它地方逛一逛，熟悉一下环境？”戚丹脸色黯然，满眼乞求之色，“不然我今天肯定没有业绩。”
“不用，我要主动出击，马上就给你开一单。”阳晨“啪”地打了个响指，起身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戚丹诧异地走到专柜门口，看见阳晨正精神抖擞地走向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郎，不由一阵纳闷：“什么情况？熟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