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还有一股看不见的势力？那这个势力又是什么？
——与那个狙击手组织有关吗？如果是他们，那么就是自己在无意中动了他们的奶酪，那么显然林若曦及玲珑集团正在陷入一场看不见的危机，那么这个危机显而易见与乔时一博士回国及唐德博士到访有关，那么这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到一点上：生命潜能！
——或者，是自己的身份有暴露？如果是这样，那动静也未免太小了一点。
“嘀嘀——”
手机忽然促地响了起来，画面静止。
阳晨收回思绪，眼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监控画面是那辆面包车最后的行踪，时间是晚上二十点十五分，地点是华山路某三叉路口。
阳晨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二十一点差一刻，追踪系统三十分钟内没有搜索到下一监控点，会自动判定为目标停止。
摸了摸发烫的手机，阳晨叹了口气，运行这么庞大的数据筛选，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若非经过玛格丽特的变态改装，恐怕连“天眼”系统都安装不了。
想到“天眼”系统，阳晨忽然觉得自己的尾巴好像露了出来——以玛格丽特千亿级的计算机处理能力运行“天眼”系统全球监控搜索，只怕早晚会搜到大秦国魔都来。
这个问题真让人头痛，阳晨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收起手机，站了起来，从外墙攀爬进入电梯间，坐着电梯下到一楼。
在停车场选了一辆低调的帕萨特，阳晨默默地为这个倒霉的车主默哀了一秒。运气好的话，明天警察会在某个地方顺利地找到车子，物归原主；运气不好的话，比如等一下和那辆面包车来一场城市追逐，那只好对不起了，阳晨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愿那个倒霉鬼买了整车盗抢险。
阳晨用一根拉直的钥匙环三捅两捅打开车门，也用那根钥匙环扭曲成一种特珠的形状，如法炮制，伸进钥匙孔鼓捣几下，发动了汽车。
九点半，帕萨特来到面包车最后消失的华山路三叉路口，顺着面包车消失的小路开了进去。
这是一条双向两车道小路，路旁停满了大货车与拖车，把道路堵成了单行道，道路两旁是正在拆迁的老房子，一片废墟，路边搭建着两排活动板房，俨然成了建筑工人的聚居区。
道路的尽头，是一座孤零零的汽车修理厂，锈迹斑斑的铁门上，一个血红的拆字被一个无情的圆圈封死。
在某些人眼里，这是一夜暴富的符号。但在某些人眼里，如阳晨，代表破落和衰败。
阳晨眼皮忽然一跳，那辆面包车就停在汽修厂的门口。
车停路边，关灯熄火，阳晨下车，悄无声息向面包车靠拢。
路灯昏暗，树影婆娑，每一阵风吹过，仿佛每个阴影中都隐藏着一个张牙舞爪的魔鬼。
距离面包车还有十几米，风中隐隐有一股血腥味在弥漫。
阳晨心中“格登”了一下，一个箭步蹿到面包车前，面包车车窗半开，一个身穿汽修厂工作服制服的年轻人半躺在副驾位上，耷拉着脑袋，颈部以下鲜血淋淋，手上还紧紧攥着一把血迹斑斑的匕首，车厢内苍蝇蚊虫飞舞。
这是一个真正的汽修厂工人，满脸汗污，两手油污，已经死去多时。
阳晨摇了摇头，凶手已偷梁换柱逃去，这个不幸的工人，连同他的车子，都成了这次刺杀的道具。
阳晨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原警官，我在华山路辅路，龙捷汽修厂，‘凶手’找到了，你可以结案了。”
宾利爆炸一案，到此为止，没有必要让薛家下不来台，也没有必要为难魔都警方。
阳晨自己会把账记在某些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