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出门了？”
程妈看着趴在窗前的三个孩子这么认真，不太像是在开玩笑，但是透过她们的脑袋看到的外面依旧是浓雾。
程栀点点头，还把口罩递给妈妈示意她戴上，等下就可以出门了。
程妈和程爸半信半疑的戴上了口罩，六六也乖乖的蹲在旁边，一家人啥也不干了，就这么等着。
这么等了一会儿，程爸的耐心消失了，他摘下口罩就想去做饭。没想到，程栀和肖斐然突然就直起了身子，程栀回头说道，“雾开始散了！”
程栀这么一说，程爸程妈也立刻就围了上去，这雾气消散的极快，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她们就能看到一楼的地面了。
程妈震惊了，她看着快速退散的雾气，喃喃道，“快的离谱，就好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样。”
雾气消失的差不多了，程栀她们走到门前做着出门的准备。耳边传来了外面的声音，有别的人也发现了消散的雾气，正在呼朋唤友，让他们出来看看。
程爸程妈许久没有出门，穿上了外出的鞋子，程妈居然还有点小紧张。
三小只也很紧张，就在她们扭动门把手的那一刻，程栀突然想起了那晚用电锯之后留下的血迹，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现在地上、墙上应该都有，她该怎么解释。
程栀迟迟不开门，程爸和程妈探出脑袋，“什么情况？咱们家门把手被冻住打不开了？”
肖斐然尴尬的笑了笑，“哈哈哈，没有，怎么会呢，程栀快点开吧。”
都到这份上了，也不可能不开了，程栀一咬牙一跺脚，打开了门。
打开的那瞬间，清晰的世界映入眼帘，程叶在旁边止不住的感叹，“哇，终于能看清了。”
程妈由于从灾难开始之后就再没出过门，现在看到早已变了样子的城市，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最快跑出去的是六六，还有怕它跑丢了的程叶。
程栀她们也紧跟着出来了，刚走到门口，程爸程妈就看见了自家门口跟遭遇了凶杀案一样。
程妈看着那暗红的血渍，当时就想尖叫来着，但是她努力的憋了下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程爸也看见了，他感受到了程妈的恐惧，揽过她，摩挲着她的后背，微微摇头，示意别问了。
大家下了楼梯，站在自家门前，程爸看着原本干净整洁的三层小楼现在仿佛被腐蚀了一般，墙皮都掉落了一些，他还有些心疼，“咱家的房子现在看上去跟废墟一样。”
毕竟是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这一砖一瓦都是他们努力工作换来的，现在变成这副模样，程妈也很心疼，“没事，等结束了，咱们找人翻新一下就好啦。”
程栀站在一边，望着这条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默默地叹了口气。
肖斐然拍拍她的肩膀，没说什么。
可能也是冤家路窄，隔壁栋的杨叔叔搀扶着他的妻子站在门口透气。
看到程栀一家都出来了，杨叔叔也没敢和程爸打招呼。
程栀两姐弟和肖斐然的目光撞上了杨叔叔，也就是冲他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对于大人之间的事情，她们这些小孩并不想深究。只是肖斐然从未见过这对夫妻，所以就多看了两眼。
两个人都很瘦弱苍老，尤其是那个女人，感觉风稍微大一点都能把她吹走。
程栀一家人渐行渐远，他们逐渐走出了这条街道，往旁边的公园走去。
中途程叶带着六六走进了旁边的一栋居民楼，没多久就低垂着脑袋走了出来，他原本是想去看一下之前经常一起聊天的那个奶奶的，没想到在寒潮来临之后没多久，奶奶就撒手人寰了。
程栀对这个奶奶并不熟悉，但是程妈有印象，她安慰程叶不要太过伤心，“李奶奶快九十了，儿女都孝顺，孙辈的孩子也很懂事乖巧，这辈子过的也算是很幸福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
程叶点点头，就继续去和六六玩儿了。
离开了公园之后他们就分头行动了，程栀和肖斐然带着六六继续往公园深处走。程爸他们三个人就向着平时比较热闹的商圈出发。
平时郁郁葱葱，空气特别好的公园，现在到处都是枯枝败叶，原本存在的那些设施也被之前的雨水侵蚀的变成了一堆废铁。
肖斐然看着这一切，“可惜了这么多的花花草草了，不是巨冷就是巨热，太阳也照不到。”
要说灾难来临，在野外的植物和动物是最惨的，它们不像人，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程栀还在继续往山上走，六六在前面打头阵，还在原地感叹花草的肖斐然喊道，“你还要往里进啊？”
被肖斐然喊停的程栀回过头，“来都来了，里面还有个瀑布呢，不去看看吗？”
看到这么认真的程栀，肖斐然非常的惊讶，“你真的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呀，咱们还有事没做呢，上次没做完的？能想起来吗？”
程栀站在原地疯狂回忆，没有做完的事情……
终于她想起来了，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就拉着肖斐然冲下了山，“快快快，图书馆图书馆，跑步前进！”
肖斐然：“……姐，咱们有车。”
主人突然发疯般的往下冲，六六懵了五秒，直接被气到狗叫。
怎么突然就跑了？！还不叫它？！
就这样两人一狗终于是到了公园门口，肖斐然也很顺利的把车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但是程栀坐在驾驶座上，扶着方向盘好久都没动。
肖斐然满脸黑线的盯着她，“你是不是忘记怎么开了？”
程栀还在嘴硬，“怎么会呢，我只是在和这个车进行一个灵魂上的交流，方便我们之后能更好的合作。”
就听你吹吧，肖斐然默默的看着她不说话。
半晌，程栀微笑的转过了自己的脸，“斐然姐姐，我有一个小问题。”
被喊姐姐的肖斐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咬着后槽牙说道，“放！”
“哪边是刹车，哪边是油门啊？”
这问题问的多真诚啊，程栀自己是这么想的。
肖斐然在心里已经把程栀锤了一百遍了，“……你从这个位置上滚下来吧。”
第157章 空间升级之我是扫地机器人
最终还是肖斐然来开车了，程栀在旁边观摩，试图唤醒自己的记忆。
这一路上，她们经过了一个书店，店门口又脏又乱，门还被破开了一个大洞。
看上去应该是没主人了，程栀和肖斐然拿着电棍走了进去，没想到里面更乱，满地垃圾也就算了，还有一些书散乱在地上被撕毁揉成了团，空气中的味道也让人难以接受。
她们进来了之后就没有再说话，肖斐然游走于书架之间，把书收进了空间。
到最后，四面墙和三个架子上的书都被收完了，她们就立刻走了。
回到了车上，程栀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回想起刚刚那些奇怪的味道，“我天，那个味道，我真的是，差点吐了。”
对此肖斐然也深有同感，她侧脸看着书店，“谁能想到啊，不过还好，收获颇丰啊。”
旁边的程栀嘿嘿一笑，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了两本恐怖小说，“确实是收获颇丰啊！这两本我想看好久了。”
也不知道程栀是什么时候拿到的，肖斐然笑着说，看完了借她，就开车向着图书馆出发了。
快到的时候，她们就把车收了起来，两个人下来自己往里面走。
怎么看这里都很偏僻，没想到这个图书馆在这种小巷子里，肖斐然真诚发问，“为啥这个图书馆会建在这里啊？”
作为本地人的程栀解释道，“这个是老图书馆了，我妈小时候就有的，那时候这里可一点不偏僻，旁边是电影院，再往下走几步就是最大的市场，不过后面城西那边更繁华了，这里人就越来越少了，听我妈说过几年可能就要拆了。”
原来如此，肖斐然看着面前的三层楼，还有那已经失去了光泽的大字，仿佛看到了它过往人来人往的景象。
经历了灾难，就连最偏僻的图书馆也未能幸免于难，玻璃门也不知道是被大水冲毁的还是被人为破坏的。
两个人走了进去，发现一楼被水淹的很严重。肖斐然看到那些空空的书架还觉得很可惜。
程栀倒还好，因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一楼一般都是些儿童读物，总体来说书没有二三楼这么多，所以也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