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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我……”
程虚怀的声音沙哑而苍老。
程序:“好。”
程虚怀问道:“最近边境的战事如?何了?”
程序吃力地扯了下嘴角:“一切都好。”
程虚怀:“不要骗我,佩云。”
年轻的君主沉默了几?秒,闷声闷气?道:“好几?次败仗了。”
程虚怀叹了口气?。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态度平静得可怕。
也许是因为如?今无力回天的身体状况。
“你见到我,应该已经猜到了什么吧。”程虚怀道。
程序呼吸发沉:“远之使用了凤凰泪。”
程序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件事。如?今什么都是焦头烂额的模样,他不应该分出心神再去关注其他。
但?如?今被程佩云挑起话?音,程序才发现他的心口出现了一个无法填满的欲壑深渊。
无数焦躁不安的念头于深渊间?翻滚。
“你该相信凤凰泪,”程虚怀道,“也该相信岑远之。他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
程序垂眸:“我知道。”
程虚怀道:“佩云,我时日无多了。”
程序身子?僵了僵。
他本想着?逃避这个问题,却最终一动不动地全然受了下来。
程虚怀轻笑道:“佩云,你太辛苦了。”
程序:“……这是应尽的责任。”
“不,是你那爹不负责任,是这世道不公,是你的血脉拖累了你。”程虚怀道,“佩云,我知道你不想当皇帝。岑远之第?一次参加论道大会?的时候,你偷偷地乔装去看了。”
程序脸上猛然浮现出慌乱之色:“我……”
程虚怀道:“我不是要怪你。只是你那时的眼神让我直到现在也无法释怀……”
曾经为伴的好友如?今天差地别。
穿着?绿袍的少年像是清越的竹,在台上意气?风发地挥剑。
而红衣的君主只能躲在暗处,凝望着?他。
少年挥剑,少年胜出。
少年跳下台,抱住了和他穿着?同样校服的师弟。
程序只能看着?。
而程虚怀在看着?程序。
红衣君主尚且年幼,遮蔽不了太多的情绪。
怅然的落寞,不甘的愤懑,对长生的渴望,统统化作情绪的河搁浅在眸底。
程虚怀将那个眼神记到了现在。 他太对不起佩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