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穆仲夏不再发烧后,古安抱住穆仲夏就号啕大哭。穆仲夏生病期间,古安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自责和担忧几乎压垮了她。她始终认为穆哥会生病是因为她没有去脏洞。穆仲夏轻拍古安:“不要胡思乱想,我发烧不是因为你。古安,我饿了,我想吃面条。”
古安立刻从穆哥怀里直起身体,擦着眼泪说:“我去做!”
阿必沃和阿蒙达跪坐在一旁,两眼红红。穆仲夏伸手,两个孩子倾身过去抱住穆阿父。穆仲夏也轻拍他们:“我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
阿蒙达带着哭腔:“穆阿父,你不要离开我们……”
穆仲夏:“我不会离开你们,我喜欢你们,喜欢亚罕。”
古安悄悄擦眼泪,她看向阿兄。泰瑟尔坐在穆仲夏身边,单手搂着他。古安低下头,专心和面,心里却很担心,等暖季到了,阿兄会不会如之前说的那样,送穆哥回伊甸。她喜欢穆哥,她喜欢穆哥做哥哥的拿笯。一想到穆哥可能会回到伊甸,她会再也见不到穆哥,古安就想哭。
烧退了,眼前也没有雪花点了,穆仲夏也有了胃口。古安做面条,穆仲夏指点泰瑟尔做卤子——谁都不许他动手。阿必沃用术法烤箱烤肉,阿蒙达切回瓜。一家人各司其职,可除了泰瑟尔和穆仲夏,谁的心情都喜悦不起来。
穆仲夏含泪地吃了一大碗面条。烧了十几天,嘴巴都要失去味觉了。担忧了多日的木宰幸福地吃他的罐头。泰瑟尔吃掉一盆的面条和一大块烤肉。吃完饭,穆仲夏就对泰瑟尔说:“我想洗澡。”
知道他爱干净的习惯,泰瑟尔道:“在朵帐里洗,外面冷。”
“好。”
只要给他洗澡就好。
阿蒙达小心翼翼地问:“穆阿父,您好了吗?”
穆仲夏笑着说:“好了,完全好了!大家放心吧!”
古安张了张嘴,又闭上。穆仲夏知道他让大家担心了,说:“只是有些水土不服,大病一场,我的身体就适应了,以后只要注意保暖就没事。”
古安、阿必沃和阿蒙达点点头,告诉自己,要相信穆哥(阿父)。
吃饱收拾完,古安、阿必沃和阿蒙达带着木宰先离开,穆仲夏要洗澡。泰瑟尔进进出出一桶桶往朵帐里提雪,外面的河水都冻住了,部落的人用水就是用雪水。亚罕的环境很干净,雪洁白无瑕,融化了也没什么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