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吗?”摩根疲倦地反问,“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给我一些调整的时间,我不想看到我制造出的东西无差别地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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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行。”这回摩根坐在实验室里,躺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核心数据突破不了。”
“安全性不是核心数据。”赫尔克里纠正说,“或许你更应该专注于输出功率和能量转换效率。”
摩根痛苦地薅了一把头发:“那不是——那不是我想看到的顺序,我没办法——拜托,雨果,你就不能试试别人吗?我发誓我尽力了!你就不能拉拢几个阿耳戈斯手底下的那群饭桶,让他们集思广益地想想办法?”
“你也说了他们都是饭桶。”赫尔克里冷静地说,“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雇主,我都得说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工程师。”
“不可能。”摩根坐起来看着他,“我的父亲托尼·斯塔克呢?他在你的意识世界中活得怎么样?”
“……”
“去问问他,求你了雨果,钢铁侠会有办法的。”
“……”
赫尔克里有一瞬间想问:你究竟想让我去询问托尼·斯塔克对图纸的建议、还是对你所作所为的看法?你忍耐了多长时间,才按捺不住想要隔着我与你父亲的侧影进行一场匿名对话?
他该放任吗?会不会助长一些错误的渴求?
他该阻止吗?可是凭什么干涉一位女儿去见她的父亲?
“好吧,摩根。”短暂的犹豫后,他轻声说,“我会去替你问他。”
只是有人的负罪感只需要亲人的认同便能抹消。
——不得不说,赫尔克里有时会感到羡慕。
再后来,研究无论是从伦理还是技术方面都陷入僵局。摩根不得不向赫尔克里提出,将自己对托尼·斯塔克的记忆传输进意识世界以完善对方的建模。
“你到底将我看做了什么样的人?”赫尔克里问,“我在你眼中仍然是个人类吗?”
“对不起。”摩根靠着墙与他一起挤在被高楼大厦包裹的狭窄的贫民窟中,盯着脚下水潭倒映出的被电缆线分割破碎的天空,“我也向你承诺,雨果,无论外表变成什么样,你在我眼中都永远是个人类。拿走这些记忆是为了完成伟大的工作,我相信你能够更好地利用它们……所以别有负担,这不是错误。”
赫尔克里与她一道看着脚下,不知想到了哪些过去,小声喃喃自语:“是的,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