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安娜开门进去,“镜花,肚子饿了吗?”
足袋在地上摩擦的声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无口的少女跟她的兔子躲在墙壁后方,主宠都露出半张脸,警惕地看着进来的安娜。
安娜:“怎么了?”走之前还对我是亲近的。
“……骗人,”泉镜花面无表情,但眼神中透出一股被背叛的倔强,“你根本没有养乌龟。”
“啊,”安娜走过去搓了搓兔子的脑袋,“乌龟一个龟住会寂寞的,所以我把它存放在朋友那边,有食物也有猎物,但现在有了兔子先生,明天我就可以把乌龟接过来了,没有骗你的。”
泉镜花:“朋友?黑手党还可以有朋友吗?”
安娜搓兔子脑袋的手顿了顿:“无论谁在这个世上都会有朋友的吧,而且黑手党又怎么了,只是一份工作,交朋友是不会看你工作怎样就能杜绝的社交活动。”
“但是,”泉镜花抱着兔子,避开了安娜的手,她蹲在地上,分不清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安娜解释,“黑手党只能在黑暗里,杀人的黑手党……更加不能拥有‘朋友’这种‘好的东西’……”
[安娜:啊嘞,老狐狸思想工作没做到位啊。]
安娜坐在地上,跟泉镜花维持在同一水平线。
安娜问:“镜花杀了很多人吗?”
泉镜花点头。
安娜又问:“多少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35人,男女老幼,哪怕是无罪的小孩子,接到命令,我也……杀了他们……”泉镜花低着脑袋,肩膀颤抖,连带着说出来的话都在抖。
“……”
安娜突然想起来维苏曾经跟他炫耀的往事。
——维苏:“我12岁毙了36个偷猎熊的盗猎贩子,贼爽!”
——安娜:“哇,厉害,你怎么做到的?”
——维苏:“我先找到熊窝,送走熊一家,然后守株待兔!Biubiubiu!三下五除二搞定了!人赃并获!当然是在地狱人赃并获!”
——安娜:……盗猎贩子死得冤枉啊。
安娜:果然是调查员更加凶残。
“为什么要杀那些人?为了寻乐子?”安娜故意问。
“不是,”少女蜷缩起手脚,“是命令,组织的命令,只要命令我,我就会对任何人下杀手……我……”
[kp:暗投 ??]
“害怕吗?”安娜拍了拍少女的脑袋,“夺走一个人的性命确实会感到害怕,这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