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就好, 你们用吧。”陆希臣谁也没选择。
林水锦神色有些奇怪，他收回手，忽然发觉场内的另两人, 在某个时段发生了唯独他们知晓的隐秘。
陆希臣略低下头, 柔软的纸巾擦在嘴角，他能感觉到两道无法忽视的视线，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自己刚才的动作是不是太大了些, 他生怕没有人发现的行为，显得他特别不稳重。
甚至称得上刻意。
早餐吃完，郁辛很有身为前辈的自觉，主动结账。
“我开车来的, 送你们去执法所。”郁辛和陆希臣、林水锦走出173早餐店，迎面便是热辣的风息, 如果待久一点, 身上肯定全是汗。
陆希臣：“那就麻烦你了, 谢谢。”
林水锦跟在后面也道了声谢谢。
郁辛领着他们到停车位, 开门坐到驾驶座。
陆希臣只大略扫过车身，与街道里常见的车型不同, 尽管看着并不华丽, 但想来价值不菲, 坐副驾驶或后车座的时候，他迟疑了刹那，念到林水锦十分害怕郁辛的样子，坐上了副驾驶，总不能两个人都挤后车座吧，把前辈当自己司机了。
“郁哥，你今天为什么会来我这里？”
看着路经的风景，陆希臣才想起询问郁辛的真正来意，难道真就为了调戏自己一句早早跑来，顺带接送他去上班的吗？
他的询问没有掩饰声量，后座的林水锦竖起了耳朵。
郁辛握在方向盘的手转动小圈，无意识中透出的小动作，让人想到他总是骑的机车，几乎没瞧见过他开着四四方方的私家车，只记得轰鸣震耳的黑红交织的酷炫速度。
“就是想来了。”郁辛回。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陆希臣诧异，对方口吻里的坦然与霸道，又使他收敛外露的情绪，平淡的面容窥探不到真实。
被动旁听的林水锦呼吸都停了，他听着这意思怎么那么不对劲呢？水汪汪的杏眼朝前方的两人打量，尤其是郁辛，眼睛里的幽怨险些溢出来。
说是喜欢他，其实是不自知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吧！
林水锦心情复杂，连带着表情也复杂，跟打乱了颜色盘似的。
……
贝尔街执法所是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那楼起得并不高，只有六层，步行楼梯。
许是建立的时间确实久远，表面的楼皮灰扑扑的，透着蔫巴巴的暗黄，积年累月的风吹日晒，到处都是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