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已经和季北秋相处了好几天了。
沈云星可以说是在象牙塔里长大的,温室里再娇嫩的花朵也没他长得那么顺利。
他看人看事很简单,他不管季北秋现在是怎么样子的人,在沈云星的世界观里——只要季北秋对他好,就是个好人。
他从来都只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
可当沈云星一脸无辜地被季北秋背到铂御公府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上当了。
他面无表情地被季北秋搁到了沙发上,手掌随心所欲地往后一放,却被什么东西搁到了。
沈云星在沙发垫上摸索了几下,突然抓起了个硬壳状的东西——开口还开着,里面明显空了一大半。
季北秋:“……”
他为了不让沈云星知道他抽烟,还忍了好几次,现在这车却翻得莫名其妙。
但季北秋转念一想,在车上的时候,他把该提醒沈云星的都提醒了。
而且,他现在巴不得把自己的所有真面目露出来,季北秋他一点也不想顶着季南夏的皮待在沈云星的身边。
季北秋往前走了几步,手指一动,把沈云星手里的烟抢了过来。
他抽出一根,镇定自若地咬住。
沈云星和他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季北秋却还觉得不够,他伸出手臂,撑在沈云星背后的沙发背上。
季北秋咬着烟,含糊不清地调笑道:“我抽烟,也喝酒,但我是个好男人?”
沈云星的表情又不可置信地怔住了,下巴却被季北秋掐住了,没用什么力,像是逗猫一样。
季北秋的声音也是不咸不淡地,他自己接上了在车上没说完的话:“但像我这种心眼坏的人,可是只对喜欢的人好。”
喜欢的广义太多,沈云星不明白季北秋说的到底是哪一个。
季北秋嘴上的烟没点燃,但沈云星仿佛闻到了那辛辣酸苦的烟味,死死地攥紧了他的喉咙般。
他的整个身体都已经窝在了沙发里,沈云星的怀里还抱着个抱枕,勉强夹在了他和季北秋之间,像是链接摇摇欲坠的独木桥的桥梁。
季北秋又在转瞬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沈云星的下巴下意识地跟着低了一下,一不小心,就擦过了季北秋食指上的戒指,冰凉的,死气沉沉的,沈云星盯着戒指上的棱棱角角,他突然想起来了。
——被这个戒指覆盖的皮肤上,本该有一个胎记,是季南夏以前很喜欢的胎记,根本不会把它遮起来。
沈云星的脑子还没转过来,手却先动了,他及时地抬起手,紧紧地箍住了季北秋的手腕。
季北秋的腕骨凸出,沈云星单手握不住。
他的手指一点点顺着季北秋的骨线滑落了下去,急迫又小心地挤开季北秋的手指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