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女人披头散发,面色沧桑,左脸颊上一块褐红色的伤疤触目惊心,震惊的惨呼声响彻船舱。
船只靠岸,已是沧溟岛。
她容貌遭毁,心中自伤自嗟,认定郭啸不肯再接近她,而她也不想再见外人。
自此,她便在沧溟岛居住下来。
岛上生活枯燥困苦,卫年芳浅浅说来,如饮淡水。
郭啸不禁心酸滴泪,“你都没有见到我,怎么肯定我不愿见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不会离你而去。
穆金波这小人我见过几次,就是他把半块玉佩交给了我,我被蒙在鼓里,还当他是好人。这奸邪小人身在何处?我这就去杀了他!”
“等等,卫姑娘,你说的穆金波是……”颜溪月倚靠在夏书恩的怀中,渐渐恢复了力气。
卫年芳猜到她想要问什么,“当年穆金波来岛上时,就设计毒死了孤云闲,他便自己扮作独乐老人。”
颜溪月舒了一口气,心中大慰,“我就知道……他已经死了。”
郭啸在颜溪月的指点下,找到了易装的孤云闲,撕下他脸上的白发白须,果真是如假包换的穆金波。
穆金波早已断气多时,郭啸记恨他拆散自己与卫年芳,拿刀砍断他的手脚,以报其昔年加害年芳之恨。
薛天辰和司徒瑶光不知穆金波,但于颜溪月和夏书恩来说,穆金波的确算得上是一位熟人。
在松溪坞时,穆金波就联合楚天阔、华宣明、傅九渊炮制了狂人的闹剧,被夏书恩揭穿面目后,他就和楚天阔不见了下落。
本是狼狈为奸的两人,因利而聚,最终也因利而散。
郭啸问道:“穆金波的功夫,连孤云闲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他是怎么害死的孤云闲?”
卫年芳垂下眼眸,叹息不已,“他想让我打着受伤的名义去求见孤老前辈,再趁机对他下手,我不愿意,他就百般讨好孤老前辈。
摸准了孤老前辈的生活习惯,在他常去的那间林中木屋置放的书籍里下了毒。
孤老前辈武功再高深,纵有雕儿陪伴左右,却也抵不住他们人多,顾头难顾尾,顾东难顾北。
后来雕儿看到我葬了孤老前辈,认我做了主人。我小的时候学过驭蜂术,用岛上独有的麻蜂制成了麻蜂针,我有雕儿和麻蜂针两样利器在,穆金波也就不敢强迫我为他做事了。”
薛天辰继续问她:“穆金波杀了孤云闲,为何要留着那只大雕?,
“雕儿真正守护的是雪青叶下珠,穆金波留着雕儿,也是为了防止有一天他不在岛上时,有人会去偷采。”
一番畅谈下来,葛老三口中的“女魔头”却是心地良善,不过说起麻蜂之毒,众人还是心有余悸。
司徒瑶光大惑不解的问她,“那你驱使麻蜂对我们是……”
卫年芳带着几分愧意答道:“此事说来也是迫不得已,在你们来岛上之前,穆金波就以郭啸的性命威胁我,要我伺机杀了你们。
我老早就看到你们上了岛,也知道就算我真的杀了你们,徐离怀也不会放过郭啸,所以我才驱使麻蜂使你们中毒昏迷,找人把你们送回船上,又留下解药,就是暗示你们不要上岛。
你们去找孤老前辈时,我也让雕儿不要真的杀了你们,只陪你们胡闹一番罢了。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起初,众人只道有人在阻止他们登岛,却没想到这里面蕴含另一层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