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听无端嘀咕一句:“还是喜欢这样看你...”
“嗯?”成澈莫名其妙。
“嗯?”无端假装莫名其妙。
“你刚刚,是不是有说什么?”
“看来真进水了,话都听不清了。”
“你、你再欺负我...!”
忍不了了。
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
成澈抄起丢在一旁的钝剑,二话不说朝无端挥砍过去。
而无端摘下别在后发上的木簪,在手中瞬息化作桃木剑接下这结结实实的一击。
两人便在刀光剑影里、银杏树的阴影下,胡乱斗嘴中,又洒了不少淋漓汗水。
直到彼此都累了,又重新坐回树下休息。
时近黄昏,暮色蔼蔼。虽说是一年中白昼最长的一天,温度还是有些许回冷,而两人湿透的衣裳仍是半干。
成澈抱起他提来的两坛桃予云,“来,喝点酒暖暖身子。”他倒出两碗,一碗推到无端膝边,“说起来,我还从没看过你喝酒。”
“你有没有想过,道士不能喝酒。”
成澈一愣,“是哦,我又忘了。”不过他知道无端一定不在乎那些条条框框,于是劝酒,“那怎么办,这可是新开坛的榆宁名酿,桃予云啊。”
“......”其实无端七岁就偷喝过酒,尝不出什么味,也不觉得有多好喝,更离谱的是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醒来就发现躺在道观神像的宝座上。然后被他师父吊在观门口吊了一天一夜以儆效尤。
成澈看无端为难的表情,似乎察觉了什么,“无端,你该不会......喝不起吧。”
被欺负了一天,他终于大喜过望,这次一定要扳回一城。于是将自己那碗三口灌下,再眨着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引诱道长。
“真不喝?”成澈越靠越近,“就一口,好不好?”
无端受不了他这样挑衅,于是举起碗碟。
一口入喉,头昏眼花。
“再喝一口嘛。”
两口下肚,神魂颠倒。
成澈也是豁出去了,“好端端。最后一口。”
三口...
不省人事。
“无端?无端?”成澈拍了拍满眼惺忪的友人。
而道长好久好久,才冒出一声微弱的:“...嗯?”
“这就醉了?不是吧...”成澈实在没想到无端会这么不胜酒力,“呃,你知道回观的路怎么走吗?”
“...观...回?哪儿啊。”
成澈忽然有些负罪感,这个状态道长要怎么回观啊,“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