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哪怕余生去无所观当道士,我也不会娶一个不爱的人。”
“...真的?”
“真的。”
成澈支起道长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才发现无端漆黑的眸子竟湿湿润着。
他这时才想起,他的心上人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啊。
可这只能让无端伤心,不会让他暴怒。司马况一定不止说了这些。
成澈垂下眼,“司马况是不是还说了别的?”
“是啊。”无端苦笑,“说我高攀了他司马家的女婿。”
这司马况...成澈现在真觉得,无端打得好。
他抬手把爱人的脑袋紧紧按在肩上,轻轻安抚他:“所谓身份地位都是虚的,今日我是成公子,可皇帝一个不高兴,明日我就是阶下囚。说到底,我和你,都是活生生的人。没有半点不同。”
无端将他紧紧环住,终于无法伪装从刚刚开始便积蓄的满心惆怅,他不住唤他,“阿澈...阿澈...我不在乎自己什么身份。我只在乎你,我怕他们对你闲言碎语。”
他只怕他那么温柔清澈的心上挚爱受人污蔑,受人辱骂,受人指责...
——那时他以为自己无法忍受分毫,可到最后,他忍了将近一千年。
“可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成澈轻轻抚摸怀中人后脑。
——他也不知道将来就是这句话,支撑了无端无数次,从每个支离破碎、歇斯底里的崩溃瞬间。
“而且啊,是他们孤陋寡闻,根本不知道我的无端道长有多厉害。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你都是我最佩服的人。”
“...阿澈。”
成澈拍了拍十七岁少年的脸蛋,又扯他的嘴角,“不生气了,好不好?”
“......好。”无端久久凝视着成澈干净的、坚定的双眼,双手无言间将爱人拥得更紧。
成澈装了一个不愉快的语气,“可你都不笑。你再不笑,我就——”
“我就对你这样这样。”他“嘿嘿”笑着,掏出双手去挠无端腰窝。
小时候,每次表弟表妹闹脾气,他都会使出这招,臭小孩再不开心也会转怒为乐。
无端握住成澈胡作非为的手,一下扣住,连同成澈整个人一起按在床上。他俯身吻他,紧紧捧着他的脸,力度很大,恨不能把成澈的所有味道都尝遍。
“阿澈···”无端出声唤他,永远做我的阿澈,好不好?”
“好啦。我答应你。”成澈双腿缠了上去,他抽出无端的木簪,轻轻放在一旁。又解开道长道袍腰带上的锁扣,“上次没做完的...想继续吗?”他捞起无端垂在他脸上的浓黑发丝,放在唇边轻嗅,抬眼满目深情。这样的成澈,论谁都不可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