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团团围住,最后将他整个抱起,抛向空中。
“感谢道长!”
“多谢道长出手救人!”
“多亏了道长!”
“多亏了道长!”
程澈被激动的百姓一下接一下抛向空中,忽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小将军的故事:
“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中原内战结束,援兵赶到,帮助小将军赶走了蛮族。战争终于胜利,小将军被高兴的百姓团团围住。人们把他一下接一下抛向空中,大家都说,多亏了小将军。”
或许是丢了五年阳寿的惶恐,或许是力挽狂澜的庆幸,程澈眼泛热泪:“师父...我好想你...”
这一遭祈雨的代价实在沉重,头痛欲裂与头昏脑涨,都比现在好受许多。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加之不断被人反复抛向空中,他几乎要昏厥。
此时便有人恰到好处问他:“道长道观在哪?改日我们一定登门道贺!”
程澈呢喃出一声:“无所观。”便晕死过去。
......
仿佛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仿佛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只能趴在泥地里,手指钳进砖缝朝前爬去...各副面孔的众人围着他,往他身上吐沫,口中却是哀求:“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无端...无端...好想见你...”
程澈眨了眨眼,他趴在某人肩上,颠簸着,前行着。
那股介于干燥的香火与湿润的墨汁间的气息萦绕身旁,程澈呢喃出:“师父...”
“阿澈。”
被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嗓音柔声呼唤,程澈当即反应过来,仰头看是谁在背着他,更是无法动弹,“...师父?”
“阿澈。”
“师父你怎么在这!我、我!”
程澈左顾右盼,“我怎么已经回到洛阳了!”
而道长正背着他,沿着无所观一百零八级阶梯往上登去。
程澈再也忍不住满心的想念,一边环住师父肩颈一边嗷嗷大哭,“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无端将他抓得更紧,“想我,怎么不回来看我。”
“师父你在洛阳过得好不好?”
“不好。”
“啊?为什么?”
“你自己数数,几日没给我寄信了。”
“我...我...”程澈噙着泪水算了算,确实从七令观出来,他就忘记给师父写信了。以前每天一封,连早饭吃了什么都老实交代。
是啊,明明我刚刚还在岔流镇,怎么忽然回到洛阳了...究竟过去了几日?
无端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阿澈,今日七月二十了。”
“二十?!”岂不是中元节已经过去足足五日,我昏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