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寄看了他一眼,说:“如果你生气,我可以道歉,但是你不生气,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柳昔亭也沉默了片刻,说:“像以前一样……不可以吗?”
苏枕寄看向他,像是不解,说:“怎么像以前一样?”
柳昔亭又抿了抿唇,说:“我如今是越家长子,你就不认得我了。”
苏枕寄忙说:“不是因为这个……我早就说过了,我是不能嫁给你的。”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柳昔亭的耳朵顿时红了——就像十年前一样。
柳昔亭缓了片刻,才说:“我并不是……在说那件事,我只是希望,如果不能见到你,我想知道你去了哪里。”
苏枕寄却又问:“你不觉得很别扭……很奇怪吗?”
柳昔亭说:“什么?”
“我不是姑娘家,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做不得数,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别扭吗?”
柳昔亭说:“如果我心中没有一丝诧异,就不会这么久才认出你了。”
“但是之前的事情,”柳昔亭看向他,说,“为什么做不得数?”
苏枕寄有些震惊,说:“你现在还要我以身相许吗?”
柳昔亭忍了又忍才没有噌地从石凳上站起来,说话都不太利索了:“我只是想说……只要你愿意,现在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怎么没有不同?”苏枕寄看着他,语气有些哀伤,“你还像当年一样吗?”
柳昔亭被他问住,许久才说:“你觉得我现在这样,不好,是不是?”
苏枕寄摇摇头,说:“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柳昔亭好像松了口气,面上露出了些笑意,说:“你若是想知道,明日找个时间,我慢慢说给你听,好不好?”
苏枕寄想了想,说:“我当然没问题,但是你也知道,我师兄已经到苏州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把我抓回去了,我若是答应了你,却没能做到,那不是失信于你吗?”
柳昔亭听他这么说,心内沉了几分,问道:“为什么一定要你回去?苏州不好吗?”
苏枕寄正想说明缘由,但是想起自己是为了他们柳家的剑,一时觉得不好开口,于是迟疑了片刻,才说:“苏州当然好了,但是师父不让我和游仙阁有往来,我今年又上了新榜,还成了榜首,他们担心会有仇家找上门来。”
他说着自嘲般笑了笑,说:“你那天见到的那个人,大概就是找上门来的仇人之一。”
他说到这里却想,柳昔亭还活着,柳家剑自然不会那么容易落入他人手中,他也不用那么担心了,留下或是不留下,也没有太大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