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他问话,寻桃立刻就要哭出来了,带着哭腔回话:“我……我记得,但是哥哥他现在……”
穆旭尧却不让她多说,接着说道:“放心,当初那颗钉子没有真的全钉进去,今天我也不会再赏你一颗,只让你妹妹看一看,当初钉在什么地方。”
柳昔亭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他脱掉上衣,在明亮的日光下,让众人观赏他背上的伤痕。
念此他立刻开始颤抖,下意识用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襟,说:“施恩寺的事情……只是巧合,我不知道那是您的地方。有许多人盯上,我以为是因为仙鹿灯……”
穆旭尧却一拍寻桃的背,催促她起身,说:“过去仔细看。”
寻桃有些无措地站在了柳昔亭的面前,日光毒辣,柳昔亭额上已全是汗珠,寻桃挡在他身前,撒下了一片笼罩在他的身上的阴影。
按在柳昔亭肩膀上的手放开了,穆旭尧若是想要的是柳昔亭去衣的结果,夏衫单薄,两鞭子就能抽个稀烂,但他偏不。他要让柳昔亭亲手解开衣带,放弃自尊,将自己的体面和尊严剖开,暴露在阳光之下。
这是穆旭尧的驯兽之道,让对方的过错和他最害怕的惩罚相连接,往后只要有了忤逆之心,他就会回到今时今刻的屈辱之中。
柳昔亭手指颤抖,仍然紧紧捂住自己的领口,在沉默的对峙中终于开口求饶:“求您饶了我。”
“那你承认施恩寺的事情与你有关?”
柳昔亭颤声说:“与我无关,我也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怀疑我,我只是出于好奇,才会出现在施恩寺。”
穆旭尧嗯了声,说:“就算我接受你的说法,那我让你杀的人呢?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柳昔亭的嘴唇已经没有了血色,强撑着说:“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做……”
穆旭尧哼了声:“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非要杀那个小子?”
柳昔亭说道:“主人自然有主人的道理。”
穆旭尧笑道:“今天终于会说话了。但我说过的话也绝不收回,你不懂吗?”
柳昔亭身子越俯越低,抓住衣襟的手指几乎发白,再说话时几乎带着泣音:“我没有做忤逆您的事情,为什么要我在这里脱衣?”
穆旭尧说道:“我不过让你脱去上衣,又没有责打于你,还不够仁慈吗?”他说完将目光移到了寻桃身上,说:“你不愿意脱,那就让你妹妹脱。”
柳昔亭颤抖的肩膀陡然凝滞,他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盯着穆旭尧看。
这些年来,穆旭尧为了牵制他,绝不会动寻桃一根头发,如今喂药在前,羞辱在后,柳昔亭登时有了与他拼命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