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让他近些,小声说道:“你以为东剑西刀为何突然成为众矢之的?况且你们‘西刀’有此遭遇,也是因为当年你们与东剑齐名。”
边长贺奇道:“难道当年之事便是冲柳家而去的?”
虞锦想了想,说:“有好几个原因,值好几个万两白银呢——我只告诉你一件,你就知道那老头有多恶心了!”
她犹豫了一下,说:“不过这件事我告诉你,你不要说出去,也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却是能印证老贼人品的一桩旧事。”
她话说到这里,边长贺已经大概猜出她要说的是什么了,说:“和柳夫人有关?”
虞锦赶紧让他小声,说:“三十年前武林大会,老贼的亡妻刚刚亡故,他于途中与柳氏夫妇相识,见人家神仙眷侣,夫人又十分美貌,他自然动了贼心。途中几次三番搭话,但是夫人并不理他……”她越说越觉得恶心,呸了一声,说:“说出口都觉得污了柳夫人名声,我不想说了,反正这个老贼的色心大了去了,后来觉得柳大侠剑法精妙,担心自己争不过他,还暗中给他下毒……”
边长贺大惊失色:“下毒?”
虞锦悻悻地闭上嘴,说:“这又是另一个万两白银的价钱了,只是那时候柳大侠不过是陪夫人游玩,并非参加武林大会……”
她站定了,看了看据他们几步远的随从,小声警告道:“既然我们都收到了信,我也相信你们西刀的骨气,我将这件事告诉你,请你千万保密,算是对你的补偿。”
边长贺还在消化刚刚听来的事情,愣怔了片刻,问道:“补偿什么?”
“我把你踹下水的事情。”虞锦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不情不愿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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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旭尧的寿辰的前一天,柳昔亭就被他唤了回去,却也没有吩咐他去做什么,只是白白待在穆府,不让他外出。
柳昔亭心内有些不安,见老管家带着下人来给他送新衣,柳昔亭更是退避三舍,死活不肯接受。
老管家让侍女都出去,悄声说:“你若是后悔了,现在就走,不要等到明天。”
柳昔亭虽然有些不好的想法,听他这么说仍然一阵慌乱,问道:“后悔什么?”
老管家名跟随穆旭尧多年,但是这些年来对柳昔亭总是暗中照拂,柳昔亭感念他的善心,今日竟然听他提到“逃跑”,想来绝不是小事。
“你不知道?那现在也该猜到了吧。”
柳昔亭往后退了一步,扶住了茶案,十分惊恐地看着他,说:“您不会是想告诉我,明日他要认的义子……是我吧?”
对方不语,许久才说:“你要逃吗?”
柳昔亭顿时浑身生寒,他对此情景并非没有设想过,但是穆旭尧声称自己的义子会是下一任盟主,他只是觉得自己总待在暗处,穆旭尧不会将他推到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