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塞法师阁下，科尔法师没事吧。”
“没事，魔力损耗太大，休息一阵就没事了。”
普尔曼咋舌，高阶法师的魔力有多少？堪称海量也不为过，何况科尔在高阶法师中这也是佼佼者，他都能把魔力耗尽，那他们是遇到了什么？
“你穿成这样是准备做什么？找人干架吗？”斯宾塞抬起头看向普尔曼。
普尔曼如今的样子着实不雅观，原本贴合的法袍里面加上软甲之后就变得鼓胀，像是发过头的包子一般。
“你们不是和人战斗了吗？”
“没有，只是去探索了一个未知的遗迹罢了。”
“那这些...”
“都是在遗迹里找到的，应该是些记录或者知识吧。”
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普尔曼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他攥着法杖的双手一下子无处安放，岔开话题道“我还以为上个纪元的法师们会有更好的存储信息的手段，结果只是刻在石板上。”
“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没有研究出更加优秀的存储手段呢？没有什么东西是千年不腐的。”
别说千年，能维持五百年就已经是瑰宝了，更何况上个纪元结束到现在光有记录的就超过五千年了，未曾记录的就不知道多久了。
但这也不能责怪以前的人，刚刚从废墟之下爬出来，所有的文明全部丢失，连最基本的温饱都难以解决，指望这样的人去追逐知识、历史、文化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太不切实际了。
实际上科尔和斯宾塞在那里面见到了许多金属的残渣，都已经彻底风化了，一碰就碎，但从样式来看应该是一种比书籍更加方便快捷的媒介。
当然，两人还在那里看见了更多的痕迹，符文破碎的巨大魔像、威能散尽的魔法道具、魔力流失的魔法材料以及战斗的痕迹——惨烈的战斗，死者的尸骨风化后都变成雪白的颗粒铺满了遗迹的地面，残破的城垣存在魔法轰击的痕迹，巨大的墙壁上留下深刻的巨大爪痕......
是战争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遗迹方胜利了，为什么遗迹会被抛弃？如果遗迹方失败了，胜者为何不攫取战利品而任由各种珍贵的魔法材料消磨？
斯宾塞并没有思索太多，将这个问题抛诸脑后，转头看向普尔曼，问道：
“普尔曼，你当初为什么会来诺丁城，还记得吗？”
普尔曼有些恍惚，当初他为什么会来诺丁城呢？
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老师临终前的话语。
“普尔曼，我的学生，我的生命之火已经快要熄灭，再也无法继续走下去了，但是你是我的学生，是我生命的延续，你要帮我走下去，去找到它，完成它，这是我的老师，我和你三代人的期许。前进，前进，前进...”
老师的身影被风雪覆盖，过不了多久雅瓦尔荒原的雪狼就会成群结队过来将他啃噬殆尽，而自己，作为他的学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我是为了...”
没等普尔曼说道，斯宾塞法师说道：“你要找东西，我找到了。”
普尔曼猛地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斯宾塞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