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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又有什么要务要宣王去处置。

瞧瞧这养家多不容易啊。所以她坚决不接手王府上的活儿!

薛清茵啧啧感叹道。

门外宫人见了她,连忙行礼要去通报。

薛清茵本来想拦一下,也学学昨夜宣王不忍唤醒她的贴心,就说几句什么殿下劳于军务,便请殿下多歇息一会儿吧,我在外头等等也不妨事。

但她抬头看了看逐渐热烈起来的日光,薛清茵觉得还是很妨事的。

所以她当即换了个策略,改口道:“殿下若醒了,便说我很想他。”

那宫人一听,步子顿时迈得更快了。

一旁的杜鸿雪都不由瞪大了眼。

明明不关他的事,这纯情少年也还是禁不住红了面颊。他转眸悄悄看了一眼薛清茵,心道薛家姑娘竟然这样黏人……

他若也能寻个这样的……咳。

杜鸿雪想,这般娇滴滴又黏人得很的姑娘,谁都不能抵挡吧?

却说那宫人进了门后,只管一字一句复述给宣王听:“侧妃说若殿下醒了,便告诉您,她很想您。”

宣王才起身更衣。

他立在那里,听着宫人的声音,脑中渐渐描摹出了薛清茵说这话时的神情。

该是动人的。他想。

一旁的宫娥低着头,手中托着衣衫,心中暗道这话实在大胆,大胆得都有些放*浪……

宣王为人严厉,不苟言笑,只怕听不得这样的话。

正想着呢,却听宣王冷声道:“愣什么神?将人请进来。”

“是,是!”宫人马不停蹄地去了。

没一会儿便见薛清茵身着锦衣华服,如蹁跹的蝴蝶一般,高高兴兴地朝他奔来。

宣王看着她,似是受了感染,心底某处自然而然便又柔软了些。

薛清茵也在看宣王。

她见宣王张开双臂,哪里知晓是一旁的宫娥正要为宣王穿上外袍呢。

她直接一头就扎人怀里去了。

宣王眸光微动,单手回过来紧紧扣住了她的腰肢,抱了个稳稳当当。

薛清茵倚在他怀中轻喘了口气。

抱得有点紧。

大抵就像是书中写的……他恨不能将她揉入身体里去一般。

她只好费劲地抬起手,扒拉了一下宣王的衣襟:“殿下……”

还没扒拉两下。

宣王的衣带开了。

我可不是故意的啊。

薛清茵心想着,但没忍住又多摸了两把。

宣王的腹肌摸起来手感绝妙……

“茵茵,别动。”宣王一下捉住了她的手,声音带着晨起时的些许喑哑。

宣王一下松开她,与她拉开了些距离。

薛清茵:?

薛清茵乖乖收住手,立在那里,应了声:“哦。”

她觉得这一刻的宣王看上去不大对劲。

他的眸光幽暗,盯着薛清茵时喉结滚动,像是要将她吃了一样。

她马上问:“我们今日还要入宫陪陛下用膳吗?”

宣王不自然地应声:“……嗯。”他顿了下,道:“先去东宫,带你去见个人。”

薛清茵渐渐琢磨出宣王的异样在哪里了。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抬手勾住宣王的肩,将他往下拽了拽,好叫他能更近些听见自己的声音。

随即她轻声道:“殿下,要我帮帮你吗?”

宣王眸光霎地一变,将她整个人扣在怀中,垂首咬住了她唇。

宫娥们傻了眼。

宣王一吻即分,抬眸冰冷地扫视过她们:“都下去。”

又菜又爱玩说的就是薛清茵。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抬起眼眸,盯着宣王的面容,实在绷不住了,飞快地抽回手甩了甩嗔道:“酸。本是我乐于助人,怎么最后成我受累啦?”

她挣扎着就要原地跑路。

却被宣王按得更紧了,转而换成了别的东西。

倒霉蛋杜鸿雪在外面腿都快站麻了。

终于,门打开了。

当先走在前面的却是薛清茵。

只不过走了两步,她便踉跄了下。宣王立时从后头伸出手来,一把扶在了她的腰侧。

清纯少年杜鸿雪看了看薛清茵,没看出个什么名堂。只觉得薛家姑娘的头发丝乱了点儿。

宣王又抬手为薛清茵重新插了下发钗。

杜鸿雪心道殿下刚才和人在里头拔簪子玩儿?

此时宣王才看向了杜鸿雪,问:“何事?”

杜鸿雪瞬间严肃起来,犹疑地看了一眼薛清茵。

宣王沉声道:“说吧。”

薛清茵心说其实我也可以不听。但她实在懒得挪步子,便立在那里跟着一块儿听了。

杜鸿雪道:“急报入京,……安西军出大乱子了。前往安抚的御史大夫许濠被绑。”

薛清茵暗暗道,听起来是某个地方的军队哗变了。

但不应当啊,如今正值太平盛世,好端端的怎会出这样的乱子?

薛清茵转眸去看宣王的脸色,却见他神色不变,似是半点不意外。

杜鸿雪忍不住道:“此事若一早就交到殿下手中,也不至于发展到今日的地步。偏偏陛下又转交给其他人来处置。文臣武将本就不融洽。许濠这一去,岂不是更火上浇油?”

宣王轻描淡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事不必管。”

杜鸿雪闷声应了:“是。那殿下这是……”

宣王道:“今日入宫,你不必等。”

杜鸿雪行礼应是,侧身为他们让出了路来。

短短一段对话,薛清茵心底隐隐觉得,宣王应当也是个有些手段的人。而非是只会行军打仗的“莽夫”。

这样一个人,为何在原着中选择了自己走入死亡呢?

是因为发现自己并非皇帝的亲生儿子吗?那也不应当啊。当时原着里明明还写他发现自己的身世后,反而开始与贺松宁夺权。

既有争斗的欲望,为何还是头也不回地奔入了死亡?

薛清茵想不通,便也只好干脆不想了。

宣王叫来宫娥,重新为薛清茵梳了梳头,而后他们便一同朝皇宫去。

东宫坐落在太极宫的东方。通往东宫的路,越走越觉得说不出的凄清。

薛清茵忙往宣王的方向贴得更紧了些,小声问:“为何这样安静?”

宣王解释道:“太子在养病,喜静。”

养病啊。

薛清茵心道难怪在原着中几乎没提起这么个人。

眼见着就快要走到东宫了,宣王的声音低低响起,他道:“太子的母亲,是我的姨母。”

薛清茵一下便反应过来。

原来皇帝是把人一对姐妹都娶了啊?

“我的生母去得很早,此后便是养在姨母,也就是先皇后的膝下。没几年,她也病逝了,此后我便又在太后宫中小住了两年。”宣王语气淡淡地叙述着自己的过往。

薛清茵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最是知晓没有母亲疼爱的滋味了。

也就是她来到这个朝代之后,方才拥有了薛夫人这样的母亲。

她便悄悄地勾了勾宣王的手指。

宣王顿了下,而后更用力地反握住了她的手。

“先皇后一生只有过两个孩子,第一个不到两岁便夭折了,第二个便是如今的太子。”

薛清茵心道,那这个太子便是先皇后留下的独苗苗了。其中意义自然非比寻常!

“先皇后生性重思虑,并不适合坐在皇后的位置上。不过十来年时光,便耗干了她。病重时连床也起不来。即便如此,她也依旧待我如亲生子,事事亲力亲为。”

听到此处,薛清茵脑中也不由勾勒出一个瘦弱但坚韧的女子形象来。

那便是养恩大于生恩了。她想。

“彼时太子长我四岁,先皇后待我比待亲子更甚。”

薛清茵听到这里一下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禁不住小声道:“那太子……”会不会觉得母亲偏心?

他会不会嫉妒你呢?

只是想到这里已经是东宫地界,薛清茵方才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不知为何,薛清茵的心情变得不太好了。

她总觉得皇宫里的亲情,是怪异而扭曲的。

听宣王的表述,他虽然生母早亡,但姨母待他很好。可这种好,莫名地让薛清茵感觉到了一股压抑。

兴许是她的错觉?

“宣王殿下。”东宫的宫人见到了他们,遥遥一拜。

宣王没有再说起那些过往,他只是依旧抓着薛清茵的手没有放开。

东宫的宫人见状,只多打量了一眼,随即就垂下了眼。引着他们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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