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手似乎多了一倍,且院中灯火通明,连每个犄角旮旯都被照得发亮,藏不下一个人影。
非常森严的戒备,将李偃珩这个独立的院子围得如铁桶一般。
她没有乱看,被引入房中时正巧碰上一个侍卫拎着药箱退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堆沾血的纱布。
待她进了室内,李偃珩独自一人在桌前坐着,依旧带着那张从未揭下的银色面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李司长受伤了吗?”
江舒窈三番五次前来,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夜里的时间宝贵,她不再说客套话。
李偃珩抬眼看她,银质的面具在烛火下闪耀着温暖的色泽。
他轻笑一声,放下手中正在写字的狼毫。
“世子妃的鼻子倒是异常敏锐。”
他闭口不提他的伤势,也在江舒窈意料之中。
毕竟此次刺客事件似乎闹得很大,李偃珩掌管皇城司,得罪的人不知凡几。
谁也不知道某处是否还藏着一把尖刀,随时准备着捅向他。
江舒窈没有细问,她走进几步,发现李偃珩桌上摆着徽州宣纸、观州上进的鱼脑冻端砚,他挽着宽大袖沿,心经正写到一半。
“今日发生了这样朵的事,李司长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此抄佛经?”
她心想,李偃珩的精力实在充沛。
太子出了事,皇城司人马四处必定马不停蹄地四处搜查,他还受了伤,这么晚了竟还没有入睡。
李偃珩闻言看了看自己身前放着的笔墨,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我今日杀了不少人,此刻杀意沸腾,若不抄经静心,恐怕将一夜无法入眠。”
他语调一片平静,话中却杀气肆意,一双凤眸神目如电,若是换了其他贵女来,势必又要吓得发抖。
然而江舒窈已经习惯了,她平静地在一边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茶香袅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偃珩房中的茶变成了她常喝的白毫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