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存予默默吃着自己的东西,有人问才说话,大家也渐渐发现了他沉默寡言的事实。陆存予渐渐只听着众人聊天,斟酌着他们的一字一句,然后,把有用的东西默默记下来。
事实上,他很清楚这群人肯定还在防备自己,他也并不期待能立刻被接受。没关系,他还有很长的时间。
但是陆存予很在意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坐在自己对面,期间却不曾抬头,看不见全貌。几乎也不说话,很快便放下碗出去了。
那人叫什么来着……南,遇?
第二天一早,外面便有人在敲门,陆存予打开门一看,束鲤站在门口,笑着和他打招呼。
“束大哥,早。”
“昨晚睡得好吗?”束鲤一边进屋一边问。
“挺好的。”
“过阵子会适应些,”束鲤束鲤看着他眼底的青色,“有什么需要的,一定和我们说。”
陆存予点点头,“束大哥,我什么时候可以为王爷做事?”
“不着急,老大说了,先让你学些东西。”束鲤挥挥手,一行人把几个大箱子抬了进来。
“这是?”
“这些东西,都属于一个人。”束鲤说。
“谁?”
“他叫萧冼,是当今少主萧厉的兄长,五年前失踪了。”束鲤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老大为什么会把你留在身边吗?”
“因为你的脸,”束鲤接着说,“和大皇子几乎一模一样。”
陆存予立即反应过来,“所以你们要我假扮他?”
“不是假扮,你要成为他。”
束鲤打开其中一个箱子,“这些,都是大皇子生前的手迹,以及一些记录其言行的书稿,和他相关的其他人的资料,也都在这里了,你要全部记下来。”
“在你露相之前,王爷会亲自检查。”
“你们要杀少主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束鲤的脸色忽然严肃了一点,“有必要的时候,会告诉你。”
陆存予低垂着眼睫,点了点头。
束鲤又嘱咐了几句,房间里只剩下陆存予一个人。他随手翻了翻那些纸张,纸都已经泛黄,但是似乎被人保存得很好,几乎没有什么破损。
这大皇子自然是死于非命,为什么遗物却留了这么多年?连十来岁时写的诗文都完好无损,字迹清晰可见。还有不少汉文,抄的都是些“恨重帘不卷。翠屏平远”之类的诗句。
陆存予虽然没怎么好好念过学堂,却也看得出是伤郁忧闷的句子,没想到堂堂漱川皇子也这样多愁善感。看来是偏爱舞文弄墨,不喜朝堂争斗,功课念好了,却落得个死的不明不白的下场。
以后,要成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