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一个什么街上,”萧厉拄着下巴想了想,“哦哦,孤想起来了,叫石磨街。”
陆存予点了点头,起身道,“好,今天就到此为止。”
“喂,你什么时候放孤走?”萧厉在后面追问道。
“再说吧。”陆存予说着,向门口走去。
“哎,孤……”萧厉从床上跳下来,刚追过去,只见陆存予身子像失力一般猛地倒向一旁。萧厉想都没想,连忙伸手去接。
“喂?你怎么了?”
陆存予面色铁青,肩膀微微发抖,两手攥得骨节发白,看向萧厉的眼神却充满防备。
“放开!”陆存予一边艰难地喘气,一边冷声道。
萧厉好心被当了驴肝肺,不满道,“你以为孤乐意扶你吗?”
屋外一直守着的闵裂听到了动静,推门进来,看见陆存予的模样,立刻弯腰将人架到床上。往自己手心划了一刀。然后在萧厉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扳开陆存予的牙齿,把血水滴进了他嘴里。
这诡异的药方居然真有用,陆存予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色变得好了一些。萧厉隐约看见他手背上,浮现几道黑色的纹路。
黑色的……脉管?
闵裂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拉过被子把人盖住。又转身看了看萧厉,目光略带警告之色。
萧厉默默倒了杯茶,“他说了,不准绑着孤。”
傅珩到京城时已经傍晚,还没来得及回誉王府收整一下,宫里就来了人,说傅霄在乾坤宫等他。
没办法,拍拍衣衫上的灰就跟着去了。
入了宫,果然殿内已经聚集了一群人,都是平素就与傅珩不对头的大臣。
傅珩暗暗叹了口气,真的是,满屋子的来者不善啊。
“臣弟傅珩,叩见陛下。”傅珩跪下行礼。
“起来吧。”傅霄坐在案前,神色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疲倦。鬓边泛着白光。
“诸位爱卿,誉王既已到场,你们有什么要说的,便一一开口吧。”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御史大夫明重率先发言道。
“准奏。”
“誉王傅珩,身为一军之主将,罔顾大齐律令,明知故犯,擅自调用兵力支援捷藜国,致使我方将士伤亡惨重,此欺君罔上之举,该当重罪!应即刻收其兵权,押至大理寺听候发落。”
“臣附议!”旁边的一群人连忙附和道。
傅珩站在殿中,低着头一言不发,牙齿却不自觉地紧紧咬在一起。
“誉王,”傅霄缓缓道,“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臣无话可说,愿听凭陛下处置。”傅珩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竟低不可闻。
“好。”傅霄看向明重,“就按你们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