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客官,您要的酒。”小二恭敬地说。
陆存予愣了一下,“放着吧。”
“是,客官早些休息。”
那小二便把酒放到桌上,退了出去。
陆存予拿起那托盘,底下果然压着一封信。拆开一看,是闵裂写来的。
闵裂带着人去石磨街搜了两天,找到了萧厉说的那条巷子,并且发现了一条十分隐蔽的地下通道,通道尽处像铁门需要钥匙才可打开。他们没敢擅自行动,就先写信报告给了陆存予。
陆存予一边把信纸放到了烛火上燃掉,一边暗暗思索要怎么把钥匙搞到手。
而且钥匙现在在谁手里,也还不明不白。
陆存予动作忽然一滞,火焰烧到指尖才连忙避开。陆存予想到之前看过的那堆账本,几乎每一单的经手人写的都是……束鲤。
那些行商运送的货进了王城就不归南遇管了,既然经手人变成了束鲤,束鲤不可能次次都去找洛半深拿钥匙。那十有八九,钥匙本身就放在束鲤手里。
陆存予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
后来和南遇汇合之后,陆存予才发现虽然南遇这几天确实挺忙的,但也没什么大事,搞不懂洛半深为什么故意支开他。
但是南遇见到他似乎还挺高兴的。陆存予有时也觉得,比起在漱川王城,还是和南遇相处比较舒服。
大概半个月后,南遇接到了阿弥尔写来的一封信。
“南遇哥,你怎么了?”陆存予看他脸色难看,问了一句。
南遇没说话,拿着信纸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陆存予觉得不对劲,刚起身要过去,便看见南遇失了力气似的坐回椅子上,咬着牙说,“束鲤……死了。”
陆存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般地问,“死、死了?为什么?谁?谁干的?”
南遇摇摇头,放下信纸,低伏在桌案上。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悲恸到浑身发抖。
陆存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走过去,拍了拍南遇的肩膀。半晌,才道,“哥,我先出去了,你……好好静一静吧。”
说完,陆存予便走了出去,再看一眼南遇落寞的背影,把门轻轻阖上。
陆存予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猛地伸手扶住墙壁。
“笃笃――”
忽然有人敲门。
陆存予闭了闭眼,重新睁开,隔着门应声道,“何事?”
“公子,南遇大人令我等即刻启程,赶回王城,参加束鲤大人的丧礼。”
“现在?”
“是的。”
“知道了,我马上来。”
陆存予看了眼窗外,都过亥时了,居然现在就要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