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齐国的卧底闯入了我们的秘密基地,被抓获了。”
“这和南遇哥有什么关系?”
“那个人受了严刑拷打,指认了自己的接头上级。”
“南遇哥?不可能!”陆存予不可思议地问,“证据呢?”
“当然有证据,”洛半深脸色忽地一沉,额头隐约看见青筋,“束鲤被偷走的钥匙,就藏在他里。屋”
陆存予愣在原地,半晌,才缓缓道,“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叛徒?他跟了你七年!”
“那你说谁是!”洛半深的声音忽然提高,“子午道的密码,除了我、束鲤和他,没有别人知道。昨夜和他一同前去的侍卫说,他们追杀那卧底之时,只有南遇消失了。回来后,还说另一个卧底跑了,钥匙是他捡的。”
洛半深气极反笑,“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万一是那个卧底撒了谎……”
“他自己已经承认了。”洛半深打断陆存予的话。"他若不承认,我也会很怀疑。"
陆存予满脸震惊,牙齿越咬越紧。昨夜他确实在与南遇交手时弄掉了钥匙,南遇并没有撒谎。他也理解闵烈的离间之计,可是南遇为什么要承认?
陆存予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可是他根本不敢相信。
屋里静默了很长时间,死寂到令人压抑。陆存予转身想出去,才察觉自己已经站得腿都发麻。
他纵然心里有一万个疑问,此刻也只能一言不发。
“你不能杀他。”
陆存予出门前回过头,低声说了一句。
下一刻,听见屋里瓷器砰然炸裂的声音。
陆存予阖上门,走到屋外,午后阳光正好,把王府的楼阙照地越发富丽堂皇,草木都像镀了一层金线。
陆存予走在长廊上,阳光追着他的步伐。屋檐的阴影投在他脸上,显得晦涩暗淡。
烦躁。
陆存予从来未曾觉得如此烦躁。
到了夜里,气温骤然下降许多。门被忽然打开的时候,南遇感受到一阵寒气。
他抬头,看见个黑乎乎的人影朝自己走过来。二话不说便露出刀锋,哐一声砍断了他手上的镣铐,把他一只手架到自己肩膀上。
“快跟我走。”一道低沉的声音。
“小予。”南遇轻声说。
那黑衣人忽然顿住,回过头来,抬手摘掉脸上的面具,“你怎么认出我的?”
南遇看了他手上的短刀一眼。
陆存予这才反应过来,不禁笑了一下。本就是啊,南遇亲手送的匕首,他怎么可能认不得?
南遇也笑了笑,唇角一扯伤口便裂开,淌出血水,反衬他脸色愈发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