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徐怜,徐小将军?”
傅珩一挑眉,“对,就是他。”
“你开玩笑呢?”林江渠白他一眼,“那孩子还未及弱冠,虽然天赋过人,却连战场都还没上过,完全是张白纸。你让他当主帅,洛半深不得乐坏了?”
傅珩撇撇嘴,“顾诀也才十八岁。”
“那能一样吗?徐怜从小锦衣玉食,爹虽然死得早些,仗着徐老将军的威名,上上下下谁不对他礼让三分。顾诀呢,跟着匪帮杀人越货的野孩子,他对这些事,比徐怜要熟悉得多。”林江渠认真地说。
傅珩长叹一口气。
“放心吧,等那群人慌了神,肯定又会想到你,把你请回去的。”
傅珩笑了笑,眼中划过一瞬落寞,“我才不需要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陛下的打算,现在谁也摸不清楚。”林江渠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再等等看吧。”
“你要走?不留下来吃饭吗?”
“不吃了,营里还有事。”
“……”傅珩看着他,“你是不是要去找老周?”
林江渠脸色刷地一变,矢口否认道,“没、没有啊。”
傅珩抱着手,一脸忧郁,“得了,快滚吧您。”
林江渠挠挠头,推门出去了。
以前林江渠总说傅珩天生没有享福的命,什么事都爱瞎操心。好比他虽然被软禁在这誉王府,其实日子过得挺舒坦。却总要凑着往前打听朝堂上的事。怪不得傅霄对他忌惮成这样。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傅珩拿起桌上的信又打开看了几遍,背起手,出去找宋阿婆给那小狼崽子收拾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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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顾诀已经快马加鞭到了大齐京城。洛半深派了跟着他的人,无一例外全被甩在了半路上。
上一次来京城,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这地方还是没变,永远那么繁华。高堂酒楼里的人,永远看不见脚下踩着多少人的血汗。吆喝的摊贩排满街两侧,顾诀只觉得吵闹。
他先是回了之前和夏绫暂居的房子,把马拴在门口。一进去,没想到屋里打整得干干净净。连夏绫之前种在地里的菜啊花啊都被好好照料着,两年前他植在庭院里的木棉树都已经长得有自己高了。
夏绫的牌位摆在灵堂里,也是一尘不染,看来是经常有人擦拭。
顾诀忽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就像是,冬日里躺在棉被上,晒着午后的太阳一样。
顾诀给夏绫上了柱香,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打算换套衣服。
打开衣柜,才发现里面仅有的几套衣裳早就不合身了。说起来,还都是傅珩给买的。
顾诀坐到床上,手忽然碰到什么,低头一看,原来是套衣服,白色的,和被子颜色太像,顾诀刚才都没注意。
顾诀伸手把衣服拿起来,发现下面还压着封信,打开一看,第一句就很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