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诀点点头,推门出去了。留下萧厉一人在屋里。
萧厉起身四处转了转,发现顾诀活得真像个和尚,按理说他俸禄应该也不少,住的房子却跟家徒四壁似的,除了桌椅床铺和祠堂里一块牌位,什么多余的装饰也没有。后面的灶台也闲置了很久的模样。
萧厉原先以为他是齐国的卧底,现在看来,顾诀的真实身份似乎复杂得多。
有趣。
傅珩一大早就被召入宫,他已经被“软禁”多日,个把月没上过朝堂了。
此番一去,果不其然,才踏入大殿,就是一片冷眼。
傅珩出于对傅霄的忌讳,很少在朝中交友。除了林江渠这种意外,其他那些,多半也官阶不高。但傅珩友人并不少,大多都是江湖里的豪迈之士,和朝堂扯不上关系的。
当然,这一点也常常被朝中老前辈诟病。丞相大人一看见他就吹胡子瞪眼,傅珩也没办法。
通报的公公才扯着嗓子喊完,朝堂上就安静下来,傅霄一身黄袍,尊贵威严,缓缓走入大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俯地行礼道。
“众爱卿平身。”傅霄出声道。
傅珩跟着站起来,远远看了眼傅霄,似乎气色好了不少。
听说他之前派了柳观然出去寻药,竟真的有了好转。傅珩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今日,召众爱卿入朝,只为一事。”傅霄看向林江渠,“林首领,你说吧。”
“臣遵旨,”林江渠一拱手,“近日以来,漱川大军已步步紧逼,我大齐不能再坐以待毙,故,须即刻商定主帅人选,带兵前往边境抗敌。此人,非誉王莫属。”
朝堂上一片寂静。
傅霄环视了一圈,“诸位,有话便说吧。”
御史大夫明重又是第一个站了出来,“陛下,誉王戴罪之身不说,此前还有擅自调兵之大过,此时将重权交付与他,恐怕不妥啊。”
“那明爱卿有何高见啊?”傅霄不慌不忙地说。
明重得意道,“徐怜小将军出生于军将世家,自小习武,骁勇善战,有徐老之风,是难得的将才。有如此人选,何必再委托誉王殿下呢?”
傅霄点了点头,“明爱卿所言有理,誉王,你怎么看啊?”
傅珩出列,“明大人目光长远,非臣所能及。臣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傅珩这种毫不反抗的态度,反而让明重显得有些尴尬。
“陛下。”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看去,只见一面容明亮的年轻少年走出来,“臣有言。”
傅霄点点头,“徐爱卿但说无妨。”
徐怜看向傅珩,挺直腰板,“臣身为晚辈,自小便对誉王殿下心怀敬佩,绝不敢妄自尊大。誉王殿下自十九岁领兵至今,为大齐立下赫赫战功。捷藜国素来与大齐交好,出兵相助本无可厚非,誉王殿下即便有不妥之处,也已认罪领罚。诸位前辈,何至于再如此咄咄逼人?臣恳请陛下命臣为副将,助誉王殿下一臂之力。”